一时,魏楚欣便喝不下去手中的茶了,放下瓷杯,侧头看了看蒋氏道:“我知道了,原不过是一场误会,父亲是省里官员,那些侍卫并不敢将人怎么样的,等明若真不放人,再想办法也是不迟,今天也晚了,母亲便请回府歇息……”
话没说完,蒋氏倒是怒了,“你还是不是你父亲的女儿,你父亲被人扣了起来,命攸关,你可倒是悠闲,魏家怎养你这个白眼狼,你现在就去将军府里给我见萧大人去,赶紧把你父亲放出来!”
“母亲这是在命令我么?”魏楚欣便复又拿起了茶杯,低头微微的抿了一口,淡声中有带有那么一丝好笑。
“命令你怎样,为当家主母我还就命令你了!”
“那我也告诉母亲,今我就是不去。”说着,魏楚欣便站起来,率先一步走了出来。
“你,你敢!”蒋氏倒真没想到魏小三如今敢这么猖狂,这么和她说话,追了出来,拽住魏楚欣衣襟,照着她脸便想给她几个巴掌。
只是现如今,早已经过了魏楚欣认人揉捏的时候了。
门口站着的几个小厮见蒋氏要对他们东家动手,悉数围了上来,无需魏楚欣说话,直将蒋氏和周婆子架到了一旁。
魏楚欣侧头,摆手吩咐人道:“想来大夫人也累了,车送大夫人回去。”
气的蒋氏一鼓一鼓的,拿手指着魏楚欣,直骂道:“好你个魏小三,有能耐你这一辈子别回参议府!”
魏楚欣点头微微一笑,“若父亲母亲许,我真想这一辈子都不回去了。”
月饼铺东面有一处三进的古朴宅子,是魏楚欣近来买下的。
魏楚欣和石榴往宅门口走,石榴不住问道:“老爷这次是因为姑娘才被扣下的,姑娘真不打算管么?”
魏楚欣蹙眉说:“谁让他没事找事,多管闲事了,被扣下了活该。”
石榴见她们姑娘是认真的,也便咽了下话。
只是这一夜,她们姑娘都没有睡好,夜半起夜,便见着外厅书案上点着一支昏黄的蜡烛,她们姑娘孤零零的怔怔的坐在那里,说不出来的落寞可怜。
石榴一下子便想起了昨天晚上她们姑娘说的梦话:他的妻子在家里殷殷切切望眼穿盼他回家,他却在外面和我伴郎妾意……若我还有一分的羞耻之心,也不能再见他了……
“姑娘,屋里面冷,当心受了风寒。”石榴便拿过了棉披风,贴心的替魏楚欣披了上。
魏楚欣回过神来,往冻得冰凉的手上哈了口气,才叹气说道:“明将那收起来的白狐鹤氅拿出来吧。”
石榴应声,但见魏楚欣提起笔来书了寥寥两行的字,折好后压在砚台下,明一早,拿上那鹤氅和这封信,你去将军府里走一趟吧。”
“姑娘心里还是有老爷的。”
魏楚欣摇头苦笑笑,说道:“那魏伟彬说要去邵府里找邵二拼命时,我在心里倒还真暗暗有些羡慕,今他也能为我这么做,这心里要说没有感觉是骗人的……但也就是剩那么一点感觉了。”
石榴道:“其实不管怎样,姑娘也是老爷的女儿啊,老爷这心里也是有姑娘一分位置的。”
魏楚欣摇头,“现如今我又何故在乎他心里的那么一丝位置呢……”
石榴表面上没说话,但心里却还是在想:姑娘现如今也还是在乎的吧,别管是什么人,谁不渴求父母的那一份呢?
只是都嘴硬不肯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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