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铺子照常开门做生意。这清早,收到闵州的来信。
是魏孜霖的信,信上特意提了去年魏楚欣让他打听的王郎中,人找到了。
魏楚欣看了信,马上找来纸笔,回了一封。
一个月后。
这府里发月银,魏楚欣虽忙于生意,但却特意腾出了时间,亲自来发月银。
一大早上,张莱便带着人从城中银号里兑出整整两大箱子白银,抬上马车拉着,走参议府正门进来,直拉到了兰蕴居院子,一众人等才齐力抬下箱子。
魏楚欣正在里屋梳妆,一众丫鬟忙前忙后的递着东西,石榴便一边给魏楚欣别簪子,一边说道:“眼下这么忙,姑娘真要为此事特意去一趟闵州么?”
魏楚欣看着面前的梳妆台,点头说:“那王郎中当为我母亲诊过脉,此次就算是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我也要到闵州问个明白……”
话没说完,但听外屋啪的一声脆响,门口有小丫鬟着急问道:“周妈妈,你没事吧,可是烫着了?”
周婆子便赶紧拿帕子背手擦了擦衣裳,笑着说道:“没事,没事,莫要大惊小怪,还不快着人将地下收拾干净!”
屋里石榴和魏楚欣对视了一眼,戒备的问道:“怎么了?”
这时周婆子才进了屋,赔笑着说道:“原是丫鬟们手脚毛躁,一时将端着的茶杯弄掉了,惊扰到了三姑娘!”
魏楚欣见周婆子整个后衣襟都湿了,一时也联想到了丫鬟端着茶壶进来,她朝后退出来的场景,“没烫到妈妈就好。”
“没烫着,没烫着!”周婆子便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赔笑问魏楚欣道:“三姑娘着人叫老奴进来,可是有事吩咐?”
魏楚欣笑说:“这不今发月银,府里的人多,我自己忙不过来,边又没有稳妥可用之人,才想请周妈妈过来帮忙。”
周婆子心里正是发虚呢,笑看魏楚欣道:“三姑娘哪里的话,若三姑娘有用得找老奴的地方,随便支使一声也便是了。”
说毕,周婆子便像模像样组织起了人来,先男后女,先管事,妈妈,后小厮,丫鬟,一一的站成了一队,依次进来拿月银。
魏楚欣手拿名册坐在一旁,念道各人姓名,规定月银几何,由一旁的石榴和周婆子拿钱秤分别称给各人。
这一忙竟忙了一天。
周婆子回去时,累的腰酸背疼,只她可断然没敢忘,偷听到的那一句话。
此事不单关系到蒋氏,也关乎到了她切利益,周婆子连给后背抹烫伤药的时间也顾不上了,直奔到蒋氏屋里道:“夫人,出大事了!”
不成想,芮雨晴在屋里,周婆子见了,只得暂时闭了嘴。
蒋氏正在对芮雨晴笑着说道:“原是好事,亲家公升到省里做左参议,离你也就近了,这回你们父女时常见面,就不再怕两处思念了!”
周婆子不知道衙门里的官品,但是她分左右,齐国以左为尊,这大少的父亲要升省里左参议,那官岂不是当的比老爷的还大?
思来,赶紧凑上前给芮雨晴躬道喜。
芮雨晴自来也瞧不上周婆子,此时嘴角一勾,侧头根本没有要理周婆子的意思。
周婆子脸皮尚厚,也不觉得怎样,反而是走到蒋氏面前,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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