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高!”在那男人昏晕之时,扶着他的侍卫焦急答道。
魏楚欣闻言,将戴有指环的手往深穿在男人上的竹箭上一搭,无需凝神静气,那指环便是突兀的亮了。
诗上说的就是他了……
这里魏楚欣吩咐人道:“还不将人扶进屋来。”
那店家虽是被吓得惊魂未定,只是在潜意识里,倒是对魏楚欣这个同乡之人,添了一分意,跪地叩头说道:“军爷们见谅,她不过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信口雌黄,口出狂言,若轻信了她,再误了大人命岂得不偿失,军爷还是放了这位姑娘吧,小人这就去村中找游医来……”
魏楚欣听这话,心里倒是一暖,只侧头之际,眼见着其中一位兵士,已抬枪将店家提了起来,“少他娘废话,再不让路开门,我废了你!”
将高姓男子被扶到屋里炕上,在两名兵士为男子卸下铠甲之际,魏楚欣已找来了剪子。
走近男子,俯将贴近伤口之处的衣服尽数剪开,要拔箭之前,魏楚欣回头看向陪同的两人,命令道:“出去等着!”
两人面面相觑,目光交汇过后,主意更加坚定,王爷命攸关,他们岂能出去而将人扔给一位姑娘。
男人的血汹涌不止,若再晚一分施救,恐怕就要命丧黄泉而无力回天。
两人在屋,无法用指环施救。
急之间,魏楚欣将手里拿着的剪子奋力往地上一扔,冷声呵斥两人道:“若想让他活命,就都滚出去!”
那一刻,柔弱姑娘的强势,战胜了两位常年浴血奋战的汉子。
两人自动带上了房门,屋里魏楚欣心里一横,紧咬牙关之下,竟是同时拔出了两支竹箭。
用力过猛,箭拔了出来,她整个人也跌到了炕下。
等再爬上来时,喷涌而出的血腥迸了满脸,她拔下指环按在伤口之处,电光石火之际,那血竟是顷刻间制止了。
这让她不想起了那在太蒙山救下萧旋凯时的场景。
一晃竟是过了两个时辰,指环上的光亮变得越来越稀微,魏楚欣上虚汗几尽成股而流。
然而男人的脸还是那样的苍白如雪,细腻如瓷。
莫不是此人已死了个透底?
在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魏楚欣便急伸手探上他脖颈动脉。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才让她意识到,她竟体力不支到抬不起胳膊。
眼前一黑,整个人竟是重重的摔了下去。
昏晕之时,当真有如猪羊牛狗,尽是人事不知。
……
冬的冷风透骨袭来,吹打在荒无人烟的断壁残垣上,惊了地下的衰草灰石,击打起一个一个的旋儿。
照在脸上的,是正午的强烈阳光。
魏楚欣浑疲软,一点一点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成缕的光束。
晴空万里,天空是独属于冬里才会有的那种蓝,有那么一瞬,竟是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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