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姨娘忽略了蒋氏的打骂,跪在地上继续说下去:“jiàn)妾这事算不得什么,只是七年前,老爷外出公干,兰姨娘在家里好端端就没了的事,难道在老爷心里,就一丝一毫的也不起疑么?”
“容得这jiàn)人在这里胡诹,还不将人给我押到柴房去!”过了这些年的事,蒋氏万没想到重提旧账的人是李眉儿这个jiàn)人,她父兄皆由她辖制着,这jiàn)人怎么敢……
房门口蒋氏的几个心腹婆子听蒋氏这话,进来便要来拿眉姨娘。
“放肆,这个家里谁做主,还反了天了呢!”听到兰姨娘的名字,魏伟彬突然间就清醒了许多,喝骂完几个婆子,他反倒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眉姨娘面前,抬起眉姨娘的下巴,睁大眼睛俯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话?”
“原是灌藏红花汤这样的手段,大夫人也在兰姨娘上用过!”眉姨娘看着魏伟彬,字字清晰的说。
“没有,我没有啊,老爷休得听李眉儿诬赖我啊!”蒋氏右眼皮突突的直跳,扑通一声跪在了魏伟彬脚下,颤声急于申辩。
魏伟彬却是一把将蒋氏箍到了旁边,紧捏着眉姨娘下巴,眼睛睁得额头上都现了抬头纹,“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愠怒的声音里有点打颤。
“当兰姨娘已怀了尽三个月的孕,大夫人怕怀得是男孩以后和大哥儿争家产,遂趁老爷公出那几,找来闵州老家的王郎中为兰姨娘号脉,结果一号脉兰姨娘当真怀了个男孩,于是大夫人就强行给兰姨娘灌下了藏红花汤。兰姨娘在生三姑娘时子已有损伤,一直就虚虚弱弱的病着,子骨养还养不及,怎受得住那样的狠药,当天晚上就犯了病,要找郎中来,大夫人又压着门房不肯给找,没过几,人就没气了……”
“jiàn)人,jiàn)人!”魏伟彬听到这路,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脸红得不成样子,松开眉姨娘,直走到跪着的蒋氏旁,拽住她脖领子问:“她说的可是真的?我问你她说的可是真的?”直喊了出来,声音又颤又抖。
蒋氏哪里见过平里文质彬彬的人动得了如此大怒,吓得她不住的就想往后退挪,“老……老爷,妾哪里敢做那样的事,妾平时是任了一些,只是兰姨娘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妾室怎么敢如此行事。再有这府里又不只我一人,老太太在家里坐阵,我想只手遮天也不能的,当老爷公出回来,眼见着兰姨娘时,兰姨娘还剩下一口气呢,要妾真那么做了,兰姨娘何为不对老爷说?再是,兰蕴居里丫鬟,婆子那些双眼睛,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我若做了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怎过了这么些年了,眉姨娘才想起来说?”
蒋氏再是害怕,可却依然那么会混淆是非黑白,一时就把暴怒的魏伟彬给安抚住了。
魏伟彬松了拽着蒋氏衣领的手,连向后退了几步,提起兰蕴居,提起七年前那些旧事,兰姨娘弥留之际的那些画面,一帧一帧的在大脑里过,直过的他头疼裂。
蒋氏一时也才有些喘息的余地,只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着的魏楚欣开口说话了,“楚儿这些年没佩服过几人,大夫人算是一个,若生在秋混战时期,大夫人凭这样一张颠倒是非黑白的嘴也可聘个谋士当当,混得一功名利禄来了。”
“三姑娘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蒋氏冷笑,原是当年涉事之人悉数被她解决掉了,如今就只剩下个空口白牙无用的绣花枕头眉姨娘这么一个知的人,想她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惧怕个未出阁的丫头片子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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