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撇撇嘴笑,她还有点愤愤不平了,“是他自找的嘛,我又不是没给他洗过衣服,冬里有一回洗他的长衫,水冰凉的,把我手都洗坏了,洗出来的衣服我瞧着洗的干干净净好的,只他非是挑刺说我没洗干净,人脾气可大了,自此以后再不用我洗衣服了,我的衣服他也大包大揽了去,谁让他矫了,矫就自己挨累呗!”
魏楚欣听这话,不免就笑了,石榴一根筋大咧咧的,程凌儿却是心细嘴驽之人,有些事做了,她没看出来,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石榴侧头看程凌儿,还在问他,“我没说错吧,你自己说是不是,别好像当着姑娘的面,我说你不好似的。”
程凌儿哪里还肯说话,找了个理由,脸红得不成样子,出了屋子。
石榴只还不依不饶,跟着他出来,追在他后面说东说西,“你去哪里,那苫布才摊晒开,你就收么?农活也不会干了,还不如我了!”
屋子里只剩下魏楚欣和萧旋凯两人时,魏楚欣便侧过头,看着他说,“程凌儿对石榴多好,恐怕是这一辈子,你也不会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吧?”
萧旋凯看着她有点期盼又有点失落的样子,一时将她揽到了怀里,俯盯看着她,笑说:“让你先猜猜?”
魏楚欣便侧过了头,往旁边推他,“我不猜,我让你回答。”
“那我要说了?”萧旋凯便俯下来,又凑近了她一些。
“你说吧,我听着呢。”她微微合了下眼睛。
话音未落,眼下这样的好机会,他哪里肯错过。
“萧旋凯,你骗我……”话模模糊糊的说出来,便就被他反吞了回去。
……
她脸上都红红的,被放开时,她听他说:“只要你想,只要我能,不论何事。”
魏楚欣一时就躺在他怀里没起来,“你自己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还给我……”
才说了一半,正巧石榴返回来取东西,眼见着两人……只夸张的拿手挡住了眼睛,“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继续,你们继续!”一边说着,一边倒退着走了出去。
萧旋凯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低头看着魏楚欣,“你的丫鬟让我们继续,那我们就继……”
“得寸进尺!”魏楚欣一把推开了他,坐起来,朝外走去。
萧旋凯也从土炕上站了起来,理了理压出褶子的袍子,缓跟了上去。
……
来到了村子后面的麦田里,千亩良田,一望无际,渐渐成熟的麦香,扑鼻而来。
魏楚欣侧头向一旁萧旋凯介绍说:“这就是红曲米。”
萧旋凯点头,其实黑白色的世界里,只有她是那么多姿多彩的。
眼见着她上淡粉色的衫子,柔墨色的软发,头上星星点点的珠花,她在温柔的笑着,眉眼如初,笑得好是舒服。
温柔的黄昏,在田间,在垄沟地头,耳畔有清风拂过,略动起上的衫子,麦子的甜香,泥土的老涩,村庄里淳朴的民风农景,他握着她的手,就在那一瞬之间,所有的烦恼便都烟消云散了。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终其一生,追求着的,也莫过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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