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现实,她有点分不清楚了。
侧头抹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让鼻音听起来不那么浓重,她对萧旋凯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傻的是不明所以的萧旋凯,只以为是先时捏着她下巴将她捏疼了,将她揽在怀里哄着,“刚才都是我不好,下手没轻没重的,把我们丫头都弄疼了也不知道,你不哭了好不好,要不你也捏我一下……咱们不哭了啊,再哭就成花脸猫了,你想当花脸猫不成?”
本来都不哭了的,只是他越是哄她,她的眼泪就越是收不回去。
“……你是不是没见过花脸猫长什么样啊,快收收眼泪,我带你去东市上买一只回来好不好?”
魏楚欣听着一时就破涕而笑了出来,又是想哭又是想笑,想找帕子擦一擦脸,只萧旋凯伸过他的袖子让她擦。
魏楚欣就不客气了起来,眼泪就着鼻涕,抹了他一袖子。
他平里那么干净的一个人,见了自己狼藉不已的袖子,只要她不哭了,他也不在意了。
认识了魏楚欣,才知道生平里平白添了两件他怕的事,一怕她哭,二怕她不理他。
石榴几个端盆进来服侍魏楚欣洗脸。
石榴眼见着魏楚欣的眼睛哭得红红的,便心疼了起来,对萧旋凯说:“本来做针线就够伤眼睛的了,侯爷还惹我们姑娘哭,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
大夫人让魏楚欣练习女红的事,魏楚欣不对萧旋凯说,萧旋凯就不会知道。
全府里没有人会在大夫人和侯爷之间讨这份没趣。
萧旋凯自然蒙在鼓里,便问:“做什么针线?”
梳儿和梨儿两个对视一眼,见缝插针,一个先说:“我们姑娘女红不好,大夫人要亲自教她。”
另一个说:“先是练习穿针引线,单昨儿个一下午,我们姑娘就穿引了上百根针。”
石榴见两人干说说不到点子上,急得她自己开口说道:“以后天天下午午睡过后,我们姑娘就得去欣荣苑绣活去了,大夫人说女红做不好丢侯爷的人,昨天我们姑娘就没吃上晚饭,本来想去厨房取点什么吃的,只和乐堂那边的宋妈妈又送过来了补药汤,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的中药,单闻着就又苦又腥的,只是老太太的好意,我们姑娘又不能不喝,强挂着笑脸喝了下去,喝完了这些还哪有胃口吃饭。”
“侯爷倒还不知道心疼人,一来我们晚居,只想着自己的事,却一点也不想着我们姑娘过的怎么样。还说要带我们姑娘出去玩呢,上次出去一次,等侯爷不在时,在饭厅里大小姐就问我们姑娘了,说是:你怎么来吃饭了,大哥今天不带你出去吃了?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姑娘回院子,一时天色暗了,走到偏僻之处,大小姐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只半死半活浑是血的乌鸡,扔到姑娘面前,说是送给新婚嫂子的礼物!”
“还有欺负人的事,都多了去了,说也说不过来,这些话我们姑娘本来都是不打算对侯爷讲的了,只是在心里憋着,实在是委屈又难受,索不如讲出来,侯爷听了是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反正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与我们姑娘无关!”
听的萧旋凯一时脸色就有些不好,侧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魏楚欣,只问道:“这些事怎么不早对我说呢?”
本来这些事都在魏楚欣心里憋着的,她先前也一件一件罗列好了,到时候该怎么向萧旋凯倾诉委屈。
只是今天早上起来,她都想结束和萧旋凯之间的关系不想和萧旋凯过下去了的,所以这些事,对不对他说还有什么用呢。
“其实那补汤还好喝的?”魏楚欣转移了话题,看着萧旋凯说,“今晚上宋妈妈还过来送的,侯爷要不要也尝一尝呢?”
“姑娘,你……”见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魏楚欣都不告状,石榴都替她亏得慌。
直到听完魏楚欣下话,石榴才暗暗佩服她们姑娘才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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