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灵光的人一听就笑了,只魏伟彬人老了,思想教条,反应了半天,才恍然大悟算明白了,只看向魏孜博和芮雨晴道:“倒不是为父管的宽,只带着孩子呢,可不许饮酒。”
旁魏孜博也是把酒壶挪到了远离芮雨晴一旁,劝嘱道:“听没听见,可不许偷着喝,对孩子不好的。”
因要偷喝酒被抓了现行而成为桌上的焦点,自来大方的芮雨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微红了脸,看向桌上的始作俑者道:“比不得家里的四姑会掐会算,我是个蠢笨的人,一加一都不知道等于几呢,又何况是八加一!”
听的众人也都笑了。
一时魏楚欣笑着敬了今寿星魏孜博一杯酒,说了几句祝福之语。
芮禹岑也在其后敬了魏孜博一杯酒。
魏孜博都高兴着接受了。
酒壶被移到了曹绅一侧,曹绅眼见着魏孜博酒杯里没酒了,就起替大舅哥斟了一杯,又给自己倒满酒,跟随着魏楚欣和芮禹岑,拂袖微施礼,大有些赔罪的意思,笑敬魏孜博道:“今是大哥的千秋,妹夫不才,唯祝大哥年年有今岁,岁岁有今朝。”
偏生是到曹绅这里,魏孜博就撂下了脸子,不仅不肯受曹绅的敬酒,反而是冷笑着道:“你少对玉儿动些手,就算是祝我千秋了。”
曹绅便就又尬在了席间,眼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哪有一个人真正瞧得起他。叹了口气,红了脸,悄无声息的坐回到了座位上。
席间各人围着魏楚欣和魏孜博随意笑谈着,只曹绅多次受打击之后,再是抬不起头了。
“恬儿敬二姐夫一杯。”
曹绅一抬头,却是见魏家四姑娘在同他笑着,由是感激的接过了酒杯,喝了酒。
因想着魏家二房不同于大房尊贵,乃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商贾人家,而他自己为崇泰二年头甲探花郎,是礼部里正经的官员。这样一对比,就没了心里的那些拘谨谦卑,同魏四交谈也更随了一些。
“这人是什么,孟子讲:‘人有三乐’,四妹妹可曾知晓是哪三乐?”终于能有懂自己苦楚的人了,曹绅和魏四交谈中就连喝了数杯酒,此时白净的书生面涨红了起来,说话舌头发直,人已大醉。
魏四笑着,又递给曹绅一杯酒:“恬儿自来读书甚少,哪里懂孔孟之言呢,二姐夫博学多识,可要请赐教呢。”
曹绅接过魏四递过来的酒杯,就又一饮而尽,“要说这三乐,指哪三乐呢?”曹绅清了清嗓子为魏四解说:“父母俱在,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魏四听了就笑了,“二姐夫博闻强记,这出口就是文章的,我哪儿听得懂这么深奥的话啊。”
“四妹妹且听我慢慢的解释,这第一乐说的亲之乐,父母、兄弟,一家人和睦相处。”
魏四见其醉了,就笑应着:“二姐夫说的正是。”
“这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说的是什么呢……仰不愧于天,说的就是仰头的时候要不愧对于天,低头的时候要不愧对于任何人!”
酒入愁肠,这话又及其对他心境,曹绅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做人处事,一切都要问心无愧。我曹绅虽出寒门,七岁始苦读圣贤之书,家境寒卑,凿壁偷光,悬梁刺股,一步一步走出来走到今天,入了京,进了礼部,当了朝廷官员,我全靠自己,没凭借别人的一份力,没用过一丝一毫的巧劲,没拖半文钱的关系,我曹绅和在场众位老爷大人们实在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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