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门口了,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何况老爷子的事,再怎样也得有玉红作证才能翻案,不若她还真拿两万两银子替老爷子还债么?
现如今就是有那样的心,也没那样的财力,也正如石榴所说的,她自己还在筹备着钱呢。
一时让门房进去传话。
平里这个时辰玉红都是不在家的,偏生也是赶巧,今是玉红子不适,便没出门。
如果可能,玉红自是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同魏楚欣见面吧。
“才丫鬟来传话,说有贵客来访,惊喜得我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清醒了,三姑娘快请上座,快上好茶来呢。”这里玉红穿鞋下地,亲自起下榻过来招呼魏楚欣。
魏楚欣眼见着玉红一改平时穿着,只披着件家常的素色月裙,松松的挽着发髻,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光洁的额头上隐隐的透着虚汗,略过了那些讨人厌的寒暄话语,有些关慰的问玉红道:“看红玉姑娘脸色有些不好,莫不是生病了,用不用看一看?”
“!”玉红下意识的拿帕子掩了掩额头,咬了咬嘴唇,笑着说道:“我是什么样份的人,怎能劳动了三姑娘,这京城里的人有谁不知,魏家三姑娘是太后边的御用郎中,我又岂敢让三姑娘看诊呢。”
“红姨娘这说的哪里话……”这话魏楚欣几乎是脱口就说了出来了,只话到一半,也反应了过来,就咽回了下半句,转移话题,提起了罗老爷子的事。
现在的玉红已经变成了红玉,换了名字,也就脱胎换骨了。
魏楚欣想,那年在庄子里发生的事,谁都不要再提了,两人是陌生人,此前从没有过交集。
现在的红玉希望如此……如果此前魏三鹏这个败类人.渣从来没有出现过该有多好。
“原是这件小事,那罗老爹人在哪里呢,叫他进来说话。”玉红是何等聪明圆滑的人,只魏楚欣稍稍一提此事,她便马上会意了过来,笑着让人去请站在外面不敢轻易进来的罗老爷子。
眼见着老爷子扭捏捏捏,又是怕鞋脏连在地面上蹭了几下鞋,又是抚了抚袖子,摸了摸衣襟,才敢抬腿,往门槛里迈,石榴站在门口就忍不住道:“这又不是相媳妇老爹你这是整哪出,就是打扮得再干净,里头的红玉姑娘还能看上你不成么?”
罗老爷子嘿嘿的笑着,“姑娘这说的什么话,我都快入土的人了,能想那事么。我只不过是想着京里这红姐由是个人物,怕是这样的宅子,不得我这个腌人进进出出的糟践呢。”
罗老爷子进了屋,就只站在门口,魏楚欣开口让他往里走他都不肯,非得是玉红摆摆手,朝他笑说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老爹进来坐吧。”他才敢进来。
“老爹的事,三姑娘对我提了,原是那赌场弄错了数,老爹只输了两千两。这事报官未免也麻烦,又正巧我同那掌柜也相熟,等明得了闲儿,替老爹往场子里跑一趟,这事便是了了。”
听的罗老爷子眉开眼笑,玉红话音还没落,他就拍起了手来,连连感谢。
玉红道:“丑话说在前头,自来是久赌必输,老爹你这年岁也不小了,再不可赌钱了。俗语说:他乡遇故知,咱们都是靖州人,现下聚在京城里也由是不易,今儿我便做个多事的人,等明儿到场子,我倒要特意与掌柜提提,若老爹再去那场子赌一次牌,非是要潜人撵你出去再交到官府上治你个屡教不改之罪。这原也是为老爹好,老爹也别说是我们不给你体面。”
老爷子躬赔笑着道:“了解,太了解了,红姐这份好意,小人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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