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秀儿道:“去年这史老师傅是被抓到了牢里不假,只后来又被人给放了。”
曹氏不解:“被人给放了?”
秀儿道:“当初要没有这史师傅,就没有现在的红曲酒,我们三姑娘是个深义重的人,她得知了史师傅师傅下大狱,忒是不忍心,就托了关系,暗自里将人给放了。”
曹绅冷笑道:“好一个深义重啊!深义重到是非都不辨了!”
秀儿接着道:“这史老师傅心里终是有一口气,这次是四管事喝醉了酒,从赌场出来又输了钱心尤是不佳,被他给逮着了机会,从背后下了手,才最终要了四管事的命。”
曹氏听着这话,哭的更是甚了。
曹绅暗暗握住了拳头。
魏四在一旁叹了口气,一时叫吕福拿了十两银子一吊钱给曹绅,“先时有认识四管事的人,跑到铺子里说四管事躺在了街上,我着伙计过去想把他喊醒,只哪成想人就没气了。只后悔那人怎么不早点来告知,若相告的早了,找个郎中瞧瞧,兴许就治好了呢。现如今乱世,胡人当道,街上死尸无数,也没有个王法体统了,这些钱姐夫和嫂嫂拿着,给四管事置办后事吧。”
曹绅和曹氏道:“四姑娘深义重,平里就多多的受你接济,现如今世道艰难,四姑娘的生意也不好做,又怎好再要你的钱。”
魏四强是把银子塞在了曹绅的手里,“再是如何,四管事生前也没少帮铺子的忙。现下生意再是艰难,省一省也还是有的,这些钱是我一点心意,姐夫快是收着吧。”
曹绅听着,把钱接了,对着魏四深深的作了个揖。
魏四忙扶他起来,“姐夫这是做什么,快别如此。姐夫是博古通今,卓尔不群的读书人,恬儿自来钦佩。等胡人被赶出去,国家太平之时,姐夫必是另有一番造化的。”
曹绅道:“有一句话压在心中几年了,不曾讲出口,今势必要讲出来!四姑娘是魏家最令人可亲可敬之人,谁都比不过。”
魏四忙是摇头,一时吩咐外面的伙计,让帮着把崔四的尸体抬回曹家去。
……
出了磬醉酒楼,这一路上曹氏都在掩面而泣。
一时离老远见着了柳伯言的车驾,被一众胡人前呼后拥,街上所有路过之人全部要下跪让行,气势当真可观。
往回走的路上,曹绅就不住回想,昔在朝为官,柳伯言还次于自己一等。现如今如此威风,倒也是他时运尚佳,当初胡人闯入京都之时,他也不过就是在其旁引了引路,惩治了些不服从的硬骨头而已,又有什么出奇的能力怎的。
等到了家,曹母见着了崔四的尸体,又听了曹氏学说的一番话,好是把那史老师傅,魏楚欣,连带着魏家魏孜博和魏伟彬嚼骂了个遍,唯独赞魏四是个好人。
魏二在邻屋听不过去,走出来和曹母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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