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的丫头说,聂韶音被掌掴过?
因为距离较近,仔细观察之下,确实发现她的脸还有一些痕迹,不明显却又没有彻底消失。
想到这些,他没忍住,目光稍微低垂,扫了一眼她的手腕。
上面还有一些鞭伤,已经结痂了。一大片黑漆漆的痂,看上去很丑,足见受伤的时候被打得有多重!
君陌归眸色一沉,心情陡然变得有些恶劣起来!
他甚至在想,若是那日没有让紫衣送她去温泉别庄,而是把人锁在王府内,她是不是就跑不到西市,遇不上聂二夫人,自然也就不会被带回聂家挨这些鞭子了!
聂劲峰,这个太医院首座怕是做得太逍遥,以致于成天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另一只手。”
聂韶音的话,让君陌归回过神来,他顺从地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放在腕垫上。
见她一声不吭又开始摸脉,君陌归目光落在她的指尖。
这姑娘的手有点粗糙,不像一般柔弱的大户人家小姐。君陌归知道,这是因为她一直在摆弄药材,任何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的原因。
只是,茧都是新,长出来的时间不长,这又是什么回事?
那点薄茧按压在他腕部摸脉的时候,摩擦出来一点异样的感觉,让他心思微动,不自觉想远了些。
不久后,聂韶音放开了他的手,道:“行了,逸王的身子状况我了解过了,先回去吧。”
紫衣诧异地看过来:“聂小姐,你这……”
聂韶音将手收回去,就捂上了自己的左肋的部位,脸上露出痛楚,艰难地说道:“我身上疼,没办法集中精神开药。诊脉已经耗尽了我的精力,开药是更费神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见状,居春连忙过来搀扶:“聂姑娘,您还是赶紧回榻上躺着吧!我就说,您现在这身子满身的伤都还没好可千万别逞强,你还不听!瞧瞧吧!”
“都是我高估了自己!”聂韶音一边走,一边大口喘气。
两人很快就进入屏风后面,紫衣看得瞠目结舌:“王爷?”
君陌归一开始也有些讶异,随后便想明白了什么,不由苦笑。
他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回去吧。”
“可是王爷,你这……”紫衣有些着急,朝屏风那边走了两步,道:“聂小姐,王爷的身子不能再拖了!请你高抬贵手,给王爷诊治吧!”
屏风内没有言语。
君陌归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这点疼本王还受得住,回厢房那边,等聂二小姐好些了,本王再过来。”
见主子坚持,紫衣只好放弃再跟聂韶音求情,回过身来搀扶君陌归。
主仆二人出了门,聂韶音则是坐在床榻边缘,听着外头的声音。
她的脸色平静,哪里还有什么痛苦的神色?
居春一脸笑意看着她,觉得眼前这位姑娘当真是独特到了极点,难怪主子对她青眼有加!
门外突然传来扑通一声,紫衣惊叫:“王爷!”
“摔了?”居春疑惑地在窗户上开了个小缝,朝外面看了出去。
之后回过头来,道:“哟,真的摔了!”
“死不了的,别管。”聂韶音却不以为意,缓缓躺下,将放在枕头旁边的书拿出来,翻到之前看到的那页继续看下去。
她诊脉看过了,君陌归还能撑下去,暂时只是比较痛苦,不会死的。
居春有些疑惑:“聂姑娘既然都给逸王把脉了,为何不给他开药?”
聂韶音淡淡回了句:“姑娘我心情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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