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眼神太纯亮了,一双瞳孔没有一丝杂质。
此时,她端详着木匣子内的每一件刀具,眸光温柔如水,跟少女面对心爱的情郎似的,君陌归还不曾在她脸上见到这般沉溺的神情,看得他有些移不开视线。
听到他的问话,聂韶音抬起头来,本来还想说镊子需要修一修,又觉得细节的东西通过转告肯定不行,便道:“罢了,一点小瑕疵不好说,回头有时间我想见见这位工匠,亲口跟他说说要怎么打磨。”
目前做到这个样子,能用。只不过,没能发挥最好的效用而已。
真心佩服那个工匠啊,居然用金子能打造手术刀,花多少钱姑且不说,关键是如何让软度比较强的黄金能够达到这样的硬度!
毕竟,这是切肉的刀,又薄又快。
“若是不急,便等你伤好些,本王带你过去。”君陌归十分好脾气地同意了。
聂韶音挑眉。
虽然有些诧异他这么好说话,却不问什么,只是盯着手里这么多刀具,竟然都是黄金做的,突然觉得太奢侈了。
“逸王,你不觉得……这玩意儿太贵重了吗?”
君陌归一脸的风轻云淡:“不觉得。”
聂韶音:“……”
她好想劫富济贫怎么办!
“本王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君陌归朝她看过来,笑意深沉地道:“聂韶,像你这样心宽似海之人,必定不会满足于当一个客卿。你的心里,应该盘算着要自立门户的吧?”
聂韶音:“……”
怎么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跟没有秘密似的?
只见这长得朗风霁月的男人又道:“需要银钱的事,你尽管跟本王开口。”
“你有什么条件?”见他越说越离谱了,聂韶音自然心生警惕。
从一开始他态度转变,她就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之后再一点一点地发现,他好像在转换一种与她相处的方式?
而这种相处方式的转换,必然是有目的性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条件?”君陌归一脸理所当然:“本王座下有鬼衣这样人称神医的长才,他却拿你束手无策。本王能从你身上获得什么好处,岂非显而易见?”
聂韶音眯起一双美眸,将还掂在手里的手术刀放回木匣子里,金器碰撞,发出铿锵的声音。
她抿唇,腰身直了起来,道:“你想利用我懂医术,帮你做什么?”
看着她眸中的警戒,君陌归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能把本王想得单纯一些,非要用利用这个词么,聂韶?”
聂韶音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称呼已经改变了,从以前喊什么“聂二小姐”,变成了直接叫名字!
当然,她倒是不介意这个,只是称呼改变,一定表示他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见她不说话,君陌归又道:“你也知道,本王的存在就是一个尴尬,随时都可能面临丢命的危险。你也应该发现,本王的身子有很大的问题,鬼衣不能根治,而你却可以!”
知道她戒备太重,因而他稍微退了一步,没有进逼。
果然,聂韶音没有了刚才那样紧张,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拿人手软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这点我明白。我拿了你的好处,自然会为你办事。但是——”
“放心,本王绝不会让你做违背你意愿,违背你做人原则之事。”君陌归不等她说完,就将她下面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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