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常年不在自己跟前,说起来对她的五官,邝于蓝还是陌生的。自己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盼头,总觉得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那就好。”
聂韶音不知道邝于蓝心里是什么想法,一边诊脉一边说道:“这次我给娘送了药丸子,不用一碗一碗地去吃那又苦又臭的药汤了。”
“二小姐真是孝顺。”万婆婆一脸的欣慰。
聂韶音淡淡笑了笑。
有这想法也正常,人与人的感情都是养出来的,邝于蓝与聂韶母女之间几乎没怎么相处,除了天生的孺慕之外,并没有太深厚的母女情。
反倒是因为经常见到聂劲峰,所以总是心存希冀,渴望着父爱。
只可惜,注定一场空!
不多时,她不着痕迹地又换了一只手,给邝于蓝把另一边脉搏。
结束后,这才接过万婆婆送来的茶水,啜了一口,与邝于蓝说起话来:“娘,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养着身子,我不日便要随逸王去外城别庄养病,估计好一阵子不能回来看你了。”
前院那些鸡飞狗跳的事,她也就不去跟邝于蓝说了,免得她操心太多。
邝于蓝当然没想到外面正闹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能跟女儿亲近,她心情好得很,脸上的病气也去了不少。
在邝于蓝房中待了一盏茶时间,出来后,又叮嘱了万婆婆一些细节,告知万婆婆不要打草惊蛇让二夫人那边知道邝于蓝的情况,万婆婆自然连声答应不提。
回到正院这边,果然是鸡飞狗跳!
“今日我便是不打死你,也要将你打残!”
“小小年纪不学好,爹满心的希望,盼着你能出人头地,你沾上了赌也没有把你怎么着,现在倒是还敢抢钱打死人了!”
“我聂家家训,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你倒好,竟然无端伤人性命!”
“聂恒斌,你对得起聂家的列祖列宗吗!”
听到聂劲峰的大声叱骂,聂韶音微微挑眉,内心呵呵哒。
她斜靠在门框上,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聂公子这事儿传出去,别人只会说聂太医家风不严、教子无方啊!”
好好的子承父业不好么,没那个金刚钻,偏要揽那瓷器活儿!
从医世家,竟然做梦想要走上仕途!
有梦想是好事,如果聂家能够出个文采斐然的子孙,考取个进士成为天子门生迈进文官门槛,或者出个武艺高强的建功立业,自然也能圆了夙愿。
可养出聂恒斌这么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光知道欺负人的废柴玩意儿,那还不如让他习医呢!
“小姐……”火上浇油的话说出口,紫衣和居春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在搞事情拉仇恨。
话已出口,紫衣和居春都是一脸绝望。
主子啊,你就不能有一刻消停!
谁让她不高兴,她就让对方不开心;谁跟她过不去,她就让谁过不去!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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