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发生在何地的事?”思考片刻后,衣上云又急急追问。
“应该是尚在南安国边境内,与我西秦交界处”轩辕昊稍作回忆后道。
衣上云随即深深蹙眉若有所思着,却立刻又似有所察觉道“南安国...殿下出宫往诸国游历,自是隐藏了身份。而此人明显是知道殿下身份的,否则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小少年下此毒手?可这下毒之人究竟是谁呢?又为什么要选在南安国下手?是本就是南安国的阴谋呢,还是有人要故意栽赃嫁祸给南安?对了,我们不妨可以听听秦王殿下的看法,他是朝堂中人,又是太子的亲皇叔,一定会全力查明此事的”
轩辕昊听到衣上云说到秦王殿下四个字,便立刻好奇地问“你竟识得本太子的皇叔?”
衣上云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于是眼神急急躲闪着他的质问道“奴婢在宫中当差,自然是见过几次秦王殿下面的”
嘴里说着说着便心虚地低下头来,这急急避开的目光和一脸羞涩的绯红,又如何瞒得过眼前这个俨然已经10岁的少年。
轩辕昊始终凝神盯着衣上云看着,而衣上云似是再也坐不下去了。忽然起身来急急收拾起药碗,药膏,准备要逃离开。
“衣药女,本太子刚刚才发现,你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怕被传染天花才戴的遮面纱巾,究竟为何?”轩辕昊刚刚凝视时才发觉,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衣上云,她就一直以遮面纱巾示人的,而那面巾下隐隐约约透着的是...
衣上云听到轩辕昊的质问,急急伸出手去摸了摸脸上的胎记随即说道“太子殿下,奴婢的脸上有一颗丑陋的红色胎记,怕冲撞到别人,故此而为之”
“哼,整日里就知道编那么多好听的故事来诓骗本太子,叫本太子不要放弃,不要万念俱灰。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一颗胎记便整日遮掩着不敢示人,那本太子病愈后满脸麻子岂不是......”
轩辕昊越说情绪越激动,竟顺手拿起手边方才服药的药碗朝着衣上云的身上狠狠砸过去......
显然这出乎意料飞过来的药碗让衣上云避之不及,她只立刻似是本能的闭起眼侧起身来,交叉弯曲起双臂来急急挡住自己的头部。
眼看着药碗就要朝她砸过来,就在这时,只听见从寝殿门口飞进来不知道是何物“咻”的一声,接着便是“啪嚓嚓”瓷碗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而又刺耳的碎裂声音。
衣上云这时才试着慢慢睁开来眼睛,只见瓷药碗正好落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只要再多一分,便会擦到自己的身体将她割伤。
再抬头一看轩辕昊,只见他坐在榻边两眼甚是惊讶,呆呆地望向寝殿门口怔着,随后张口道“秦皇叔,你...你怎么进来的,父皇不是下令已经将东华宫隔离封锁了吗?”
于是,衣上云亦是闻声急急回头,一回首便与轩辕翰那双冷厉的眼神和冰凉渗人的面孔撞了个正着。这个表情真的很有杀伤力,衣上云顿时只觉得自己血薄,不敢直视,速速低下头去行礼道“奴婢给秦王殿下请安”。
然而,轩辕翰面对着眼前这俩人均面不改色,亦对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此时,不怒而威的他墨发全束身着一袭黑衣站在寝殿门口,身姿伟岸挺拔,俨然一副神邸。黝黑深邃的双眸朝着眼前的境况凝视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接着大步上前朝着衣上云面前走去,而一上前,便狠狠捉起她的一只胳膊拽了便转身往殿外而去。
衣上云始料未及,万分惶恐竭力从他的大手中拼命挣扎着“殿下,您这是要带奴婢去哪儿?殿下,您不能来这里,殿下身份贵重不比奴婢,这里还很危险?殿下,您刚大婚不久,这样拉着奴婢要是被别人尤其是王妃娘娘知道了......”
忽然,轩辕翰收住脚步一个急转身回头过来与衣上云四目相对打断了她,而手却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点都未松开,就像是怕他松开后就再也握不到了似的。
只见本就冷厉的眼神此刻更加重了几分,竟似是愤怒地轻咬起了嘴唇。
可明明他那脸上和眼中全尽是怒着的,却在眼睛迅速的一个扑朔过后,用力一把将这面前如同一只惊弓之鸟的瘦瘦小小又软软的身子,完完整整的紧紧拥入自己宽大温暖的怀中。
“殿下...不要”衣上云瞪大了眼睛,倒吸着一口气惊道,似是本能的急急伸出那瘦弱的两只小手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就以她的力气,又如何能撼动得了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华的轩辕翰此时的一腔热情。
他一路隐忍着,预备了无数种见到这个女人后要如何处罚她的方式。可如今一见到她,他才知道方才的那些招数竟都一个都用不上了。
只要她当面一个真实的拥抱,足以平息他所有胸中的怒火。
忽然,轩辕翰含情脉脉地在她耳边轻唤道“让本王抱一会儿,就报一会儿...”
闻此,衣上云终于不再挣扎,竟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随即将两只小手缓缓放下后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睛也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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