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亲眼看着衣上云进了屋,巧慧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好有你在,还好她信了你的话。”
而巧兰则痴痴望着衣上云离去的背影,一脸阴云密布,意味深长地道:“依我看,将她留在这儿,迟早要出大事!”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远远地一瞥见其俩人的身影,便面露一脸焦急之色地道:“巧兰、巧慧两位妹妹……”
就在巧慧猛地回头一看那来人的脸,顿时间不知所措地倒抽了口凉气,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惊呼了一句:“天呢,她怎么来了?”
继而复又慌忙扭回头来看着巧兰的脸,巧兰故作镇静地看着来人压低声亦道:“这可还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话音刚落,便紧忙扬起笑脸来一把拽了巧慧的胳膊拖着其一起提步迎了上去。
“原来是锦兰姐姐,不知今儿个姐姐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小殿下和娘娘那边不需要您侍候吗?”
巧兰一边说,一边近身过去将正欲踏进门来的轩辕玥的贴身婢女锦兰搀扶着回头走出了院门。
直到了前院里的一个凉亭里,巧兰方才将锦兰按坐了下来松开手,又命令一旁的婢女道:“都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给锦兰姐姐倒茶?再端些可口的点心上来。”
锦兰心里着实焦急着,闻声忙起身来将其阻止道:“巧兰妹妹无需多礼,这会儿我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娘娘那边小殿下不知为何哭闹不止已经许久,早已是乱作一团了。”
巧兰蹙眉着急地道:“小殿下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舒服吗?有没有请太医来瞧瞧?”
锦兰似是急的都快要哭了,连连激动地道:“没有用的,没有用的。小殿下,他乃是因为最喜欢的那只小猫不见了,所以才……”
似是有些哽咽,巧兰见了忙上前将她扶着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
顿了顿,锦兰收拾起心情,许是实在忍不住一直以来内心的痛苦煎熬,想要找个能倾诉的对象,便说道:“我们家娘娘她其实好可怜,从小到大好不容易在西秦皇宫里碰到唯一一个知心的朋友,她的身份虽也是一个和咱们一样整日里卑躬屈膝的小宫女,可娘娘却待她极好,去哪里都带着她一起。就在知道自己注定已逃不了要远嫁的宿命后,以后不能再为她操持什么,来东宁前还亲自特地向皇后娘娘为她求了一份皇家的十里红妆,不想她被夫家轻视。”
巧兰听了颇为感叹地道:“那娘娘与那宫女之间的感情,一定是深似海啊!”
锦兰道:“谁说不是呢!娘娘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三皇子殿下又时常外出办差。夜半无人时,娘娘她总是一个人偷偷地流泪,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这好不容易盼到小殿下出生了,原想因此可以让她感到安慰一些,可谁想,如今她却不是对那什么都听不懂的小儿诉说,便是对着小咪诉说,娘娘她……她……她心里实在是太苦了!”
话刚说完,便见她掏出帕子来默默拭起了眼角伤心的泪水。
就在这时,婢女们端着食盘奉上了几道精致的茶水点心来。
巧兰亲自将一盏热茶递到锦兰的手里:“姐姐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
忙了大半天,早已是焦头烂额的锦兰此时着实有些渴了,便将其接过缓缓抿了起来。
巧兰见了微微一笑,她自是不知此时锦兰口中所说的那个她主子的好朋友,此刻正在仅仅与其只有一墙之隔的院子里,于是心里纳闷地问道:“既然咱们娘娘与那名宫女甚是交好,那缘何不把她同姐姐们一样,带来东宁国作伴呢?”
锦兰扫了扫看周围,巧兰顿时意会屏退左右,包括巧慧。
众人退下,见此,锦兰方才轻抿了抿嘴唇,蹙眉着道:“妹妹,因为你的名字同我一样,都有个‘兰’字,又是三殿下颇为看中之人。姐姐知道,三殿下与宫中的那股势力向来水火不容,所以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甚是亲切。可接下来的这件事,你务必答应我,除了你,谁都不能告诉?”
巧兰慢慢将双手附上锦兰的手,将其紧紧握住,一本正经,信誓旦旦地道:“姐姐放心,巧兰一定守口如瓶!”
锦兰吸了口气,缓缓起身来看着凉亭四周水面上在微风吹拂下泛起的层层涟漪,一脸严肃地道:“娘娘之所以不把云儿带来东宁国,乃是因为她是我西秦国一地位举足轻重之人所看上的人!”
巧兰一边思量,一边低声默默地重复:“西秦国地位举足轻重之人……能让咱们娘娘忍心割爱的……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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