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俩个昔日里此生非你不可的人的目光就这样久违了的再次对视在一起,确是再无一人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是不知该怎么说,亦是不能说,亦或…不必再说……
看着梅志煊最后忿忿带人匆匆离开的背影,竟然未对可谓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自己留下只字片语的关怀和解释,轩辕玥惊诧极了,心也着实瞬间冰凉到了极点。
借着眼前纷纷离去的众人手中灯火的照耀,轩辕玥不经意地低眼默默扫了周围一圈。
这才发现地上横七竖八地竟躺着约摸二三十名被梅志煊刺死的黑衣人尸体,正在被留下的几名侍卫清理掉。
望着眼前血腥的一切,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默默地阖起了双眸。
锦兰眺望了一会梅志煊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轩辕玥此刻满是绝望的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余光忽然扫到了湖边草丛里夹杂着的一块玄色腰牌。
她疾步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其拾了起来,翻来覆去定睛查看了一番,心里惊诧极了,忙急奔到轩辕玥的身边,将其悄悄举到其面前,低声道:“公主快看,这是什么?”
轩辕玥缓缓将其手里的腰牌接过,却是瞬间看着其惊呆了,倏地复看向锦兰的眼睛道:“这…这不是…这怎么会呢?”
似是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清的预感涌上心头,可来不及深思,她忙将其收起藏入到自己的袖兜里,又四处望了望,见尚并无人注意到自己,便带着锦兰匆匆离开。
是夜,继后的寝宫。
守门的侍卫忽然听到了一阵紧急的脚步声渐渐逼近,遂睡眼朦胧地擦了擦亮眼睛懒懒直起身来伸出脑袋朝外探了探。
启料忽地看清了门外进来的威严身躯,忙跌跌撞撞地复又跪身了下去俯首朝其大声参拜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门外的呼声惊醒了内殿服侍的婢女,婢女顿立起身来上前唤醒了榻上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终于还是做出了那般的丑事被禁足,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刚刚合上眼的继后:“皇后娘娘,好像是皇上来了。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过来了?”
继后心里顿了一下,遂一边被服侍着起身,心中不觉有些烦躁:“净都是些不中用的奴才,天又不曾塌下来,如此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这时,另一婢女亦推门进来,吞吞吐吐地道:“启禀皇后娘娘,是皇上,皇上和三殿下一道来了……”
继后一边更衣,一边不耐烦地道:“来了就来了……”
说着说着顿了一下,似是忽觉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你说什么?三皇子?那个孽障,半夜三更的,他来做什么?”
婢女亦是不知其由,只得摇了摇头,忙一起上前帮其更衣。
在婢女的搀扶下,继后一走出寝殿,便朝东宁国君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为何深夜里忽然来到臣妾的寝宫,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见东宁国君一脸厉色地坐着,她遂直立起身来横眼扫了一眼其身后的梅志煊,梅志煊遂上前行礼,朝继后苦道:“儿臣参见母后。儿臣之所以深夜来访叨扰母后休息,实属无奈。敢问母后,不知儿臣平日里哪里做错了,惹恼了皇兄与母后,还请母后明示!”
继后本就心里窝火着,一见到这张面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朝其厉声呵斥道:“混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志煊继续道:“若真是儿臣的错,任凭母后处置。只求母后不要累及儿臣的妻儿,他们平日里都是中规中矩,从未对母后有半点不敬。”
继后直觉得无厘头,苦笑道:“荒唐,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梅志煊咬了咬牙:“若是儿臣没有错,那为何先是皇兄白日里意图对玥儿不轨,致使玥儿想不开,险些坠楼自尽丢了性命。尔今,夜里母后竟又亲自派人暗杀海儿……”
继后闻之惊呆了,她看了眼高高在上端坐着的东宁国君,咬牙切齿着将梅志煊的话打断:“混账东西,你是失心疯了吗?空口白牙怎能如此信口开河?”
梅志煊则胸有成竹地道:“儿臣自然不敢诬陷母后,当然能证明自己所说绝非虚言。”
继而朝着门口命令道:“带进来!”
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只见一黑衣蒙面人被两名侍卫反手着押了进来。
那黑衣人一进来,便跪倒在地,朝继后求饶:“皇后娘娘恕罪,属下办事不利,未能成功刺杀三皇子一家三口,请皇后娘娘降罪。”
继后仔细看了看来人,纳闷地道:“你…你又是什么人,本宫并不认识你。”
黑衣人遂从怀里掏出一玉色雕龙凤呈祥的腰牌,双手将其高高举过头顶,道:“皇后娘娘难道不记得了吗?这是您给属下的令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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