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梦里,刘菱又回到幼时的一些场景当中去了。
那是一个隆冬的没有太阳的早辰,灰蒙蒙的天空正飘着雪花,北风似刀子一样呼呼的刮着,似乎这该死的天气就要冻结一切似的。
此时,孤儿院门口雪地上放着一个“襁褓”。
说是“襁褓”,还不如说是破棉袄,破棉袄上尽是些花花绿绿的补丁,就是这样还要露出脏棉花,两个袖口又被针线缝了起来,这破袄中包裹着一个婴儿。
婴儿似乎无法忍受这极寒冷的天气,小脸被冻得通红通红的,露出的小脑袋上尽是些冰霜。这婴儿呼出热气,就在瞬间变成了冰冷的雾气,旋即又被刀子似的冷风带走了,已经被冷风冻结了小冰柱似的头发在烈烈风中轻轻摇摆着。
孤儿院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位头发花白面目慈祥,身穿迷彩衣的老者走了出来。
“护幼员,门口有个婴儿。”老者走到门口抱起婴儿,又转回身到院里一楼弃婴卧室去了,口中却嚷嚷道。
逐渐长大的刘菱在以后的日子里才知道这老者叫王朝阳。这老者曾经也是个孤儿,他也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中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孤儿院工作,并从事孤儿院的保卫工作和门卫。
“这孩子小鼻子被冻得通红通红的,身体又不停地颤抖着,老王把他拿到暖气包那里暖和暖和。”孤儿院护幼员刘艳道。
“孩子小脸缓过来了,不那么的通红通红的了,头发上的冰溜子也化了。”王朝阳抱着婴儿在孤儿院弃婴室靠窗户的暖气上烤了一会儿。
“是缓过来了,可是这孩子的小脸怎么有些蜡黄?”刘艳放下手里的伙计走到王朝阳旁边道。
“可能是营养不良吧!这孩子在我们孤儿院将养些时日脸色就能变回来。”王朝阳注视着孩子小脸道。
“我得去一趟院长办公室,把捡到婴儿的事,跟她汇报一下。”刘艳快步走到院长办公室。
“咚咚咚”几下敲门声。
“请进!”一位女性声音在屋里道。
刘艳打开房门走进屋里。
“做,找我有什么事?”院长正在俯案看着孤儿院里援助清单,连头也没抬。
“门房老王在孤儿院门口捡到一个弃婴。我来向院长汇报。”刘艳走到靠墙边上的沙发上,做在沙发对院长道。
院长姓牛叫牛丽丽,中专毕业后就被分配到孤儿院工作,先后从事过出纳,会计,秘书,院长等职务。
“还没给孩子取名子吧!给孩子娶个名字,然后就在院里备案。我们就可以申报政府补贴了。”牛丽丽抬起花白的头发,透过眼镜注视了刘艳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下了,继续看办公桌上的材料。
“咱们让这孩子跟老王姓王怎么样?”刘艳注视着院长的表情道。
“老王就要快退休了,还是跟别人的姓吧!也好有个照顾。”牛丽丽仍然看着材料,连头也没抬。
“那就随我姓吧!姓刘吧!”刘艳爽快地把自己的姓氏给了孩子。
“这孩子就叫菱吧!希望这孩子像荷花种子菱角一样在逆境中生根发芽,并在未来绽放吧!”牛丽丽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冻成冰的水池中枯黄的荷叶,然后对刘艳道。
“好名字!嘿嘿!”刘艳笑道。
“这孩子襁褓中可还有他父母亲留给他的什么物品没有?”牛丽丽拿着笔的手轻轻地敲着办公桌,目光注视着刘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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