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个饭都能这么好看,这孩子。”叶棠的眼睛眯得更紧了,嘀咕了一句,就这么撑着脑袋睡着了。其实也不怪她,晚上没睡好,早上又是噩梦,这时候犯困了。
文晏低垂着脑袋,眼睛微微一瞥对面撑着脑袋的叶棠。其实他是用不下去饭的,因为他觉得那人为何一直眯眼看他呢。而且,似乎她好像好久了都没有换过姿势。这样一直撑着脑袋,她手臂不酸吗?
文晏终于是用不下去,他放下碗筷,想对那人说一句:“我用好了。”可是他抬头看过去,才见那人已经闭着眼睛微微呼吸着睡着了。
文晏站起来,想向着门外喊丫头过来伺候叶棠到寝房里去睡。可是他看了一眼对面那张美丽恬静的睡颜,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现在与那人一般身高,而那人长得清瘦。他想他该是能抱动她的吧。
没有多想,文晏便轻轻走过去,两手抱起叶棠就往外走。门外丫头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殿下?少……少主?”
“嘘。”文晏打断她,轻声斥道:“小点声,你家少主睡着了。带本宫去她的寝房。”
那丫头连忙禁了声,带着文晏去了叶棠的寝居。文晏将叶棠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只是他有些疑惑,这被面明明是深蓝色,可是他刚刚拉被子的时候,怎么这被子里层是粉……粉色的。他有些惊到了,还压在被子上的手竟然有些抖。他扫了这寝居一圈,虽说从外表看整个寝居都是暗色系色调。但眼尖的他还是发现了部分层层叠叠的帘幔里有时候漏出一点点粉色。
这,这是什么风格。一个男人的寝居屋里带粉色,这是不是有些奇怪了。他又瞧了一眼安睡的叶棠,忍不住想,难道是这人长得妖艳,所以这品味也这么奇特。
虽然有些奇怪,但文晏还是觉得自己擅闯别人的寝居有些不妥。很快就从房里出来了。
穿过庭院,叶府实在有些简陋,也没什么好看的。正准备打道回宫,不巧一转身碰上了收拾碗碟的丫头。那丫头行了一礼,就准备走。文雅本想拉住那丫头,想了想,又让那丫头走了。
他想问什么?想问为何叶府的吃食这么简陋吗?还是想问那人为何吃的那么少,为何只吃点素菜喝点鱼汤吗?算了,他觉得今日的自己也有些奇怪了。
他快步走出庭院,快到府门时,就见府门一阵喧哗。
时雨扯着尖细的嗓子喊着:“殿下怎么还不出来,你们让我进去。”
而府门前的士兵却拿枪挡着他道:“没有少主之命,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时雨扭动着身子,使劲往里挤:“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而那士兵却不相让,斥道:“末将只遵少主之命,擅闯者死。”
时雨有些后怕,堪堪退了两步,但还是非常忧心自家单纯无害的主子。虽说叶棠有时也会见文晏,但之前一直都是叶棠自己去宫里见他的,从未有一次是将太子招进叶府的啊。他会不会对太子不利啊,太子那么单纯无害,太子又长得那么好看,万一那奸臣耍什么花招,自己没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太子能招架得住吗?
时雨忧心忡忡,气的嚷道:“你们到底为何不放殿下出来,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拉?你们到底是有什么秘密?他可是当朝太子啊!他是太子,你们不能扣留他。”
那侍卫倒是中气十足,气死时雨不偿命的答道:“少主与太子殿下的事,末将无权过问。”
“你,你们。殿下……你们怎么能这么过分……”时雨无可奈何,跪倒在地上哭丧起来。时雨在地上哭了好久,那几个侍卫也曾动容,当然更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时雨体型微胖,年纪也有些大了,文晏不忍他再哭的那般凄惨便道:“时雨,本宫没事,你不用担心。”随后又对着那几个侍卫道:“你们少主已经睡着了,待他醒后便告诉他本宫先回宫了。改日会再来叶府的。”
“是。”侍卫应。时雨眼见文晏出来,连忙站起来,迎上去:“殿下!你终于出来了。”
时雨刚才哭的凄凄惨惨,此时更是收不住了,一边抹泪一边噎道:“殿下!可真是吓死奴才,奴才还以为……”
文晏一边走一边打断他道:“本宫无事,表哥不会怎么样本宫的。”
“可是,殿下,三皇子他……他便是被……”时雨看了一眼文晏,心惊担颤做了一砍手刀的动作。
文晏沉了沉脸,只是向前走着。至于三皇兄文吉,他的心情复杂。当初听闻文吉的噩耗,他是痛心的,也是十分怨恨叶棠的。文吉虽说与他不是同胞兄弟,对他也没有其他特殊的感情,但文吉为人心思单纯,对他这太子之位也不争不抢的。他不明白为何叶棠要杀了他。杀了他这世上仅存的一个兄弟。文晏想不通,当然他也从未问过叶棠这么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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