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了沉默和隐忍。但自此之后,她与母亲的关系就恶化到了极致。后来她渐渐明白,当年母亲未必是不信,只是为了自己的家庭圆满和后半生婚姻幸福,选择了回避罢了。
当年的耻辱是她这一辈子都在逃避和选择遗忘的痛苦印记。她之所以至今与母亲之间还存在无形的隔阂和疏离,原因就在于此。
这件事是她隐私中的隐私,就是她关系最好的闺蜜,她都缄口不言。但郭阳却知道?!!为什么啊??!!天的,你还嫌我受的折磨不够吗?!!
沈晓曼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郭阳吓了一跳,一个箭步窜起来,奔过去,在沈晓曼即将倒地的瞬间,将她抱在了怀中。
沈晓曼慢慢睁开眼睛,郭阳坐在床边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她脸色一变,嘴角颤抖着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郭阳长出了口气,他慢慢伸手过去抓住了沈晓曼冰冷的小手来,任凭沈晓曼如何激烈的挣扎都紧紧抓在手里,柔声道:“晓曼,你冷静一下,你想想看,我没有理由骗你,也不可能骗你。这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当然是在我的梦中,否则,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沈晓曼呆了呆,缓缓闭上眼睛,滑落两颗晶莹的泪珠儿。
旋即,沈晓曼用被子盖住脸放声恸哭起来。
郭阳叹息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躺了下去,躺在沈晓曼身边,隔着被子将她抱在了怀中,轻轻安慰着。
良久,沈晓曼才渐渐平静下来。
对于郭阳的话,她有点信了。
她是一个非常理性的女强人,她前思后想,郭阳都没有理由骗她,也无法骗她。因为有些事,深藏在她的心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除非是她自己开口,否则绝无走漏消息的可能。
她哽咽着抬起泪眼望着郭阳,声音嘶哑压抑:“郭阳,你真的没有骗我?”
郭阳苦笑:“晓曼,你想想看,我有骗你的必要吗?如果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何必用这种低级的手段?”
沈晓曼沉默了下去。
理智告诉她,郭阳没有说假话。使用这种低级无耻的手段,的确不是郭阳的个性。
郭阳起身耸了耸肩:“沈师姐,你先冷静一下,我先回去,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谈公司的事。”
郭阳转身就走。
到了这个份上,他留下徒增尴尬,不如先让沈晓曼自己调整心态平静下来。否则,他就是说得天花烂坠都没有半点作用。
在郭阳即将走出沈晓曼卧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沈晓曼低沉的声音:“个人的私事我们以后再说。但是公司的事,不能再耽搁了,你不要走,你先出去,我一会出去我们再谈!”
……
一刻钟后,沈晓曼换上了一身居家的休闲装,若无其事地走出卧房来。她明显花了点妆,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再也找不到方才那无尽的愤怒、悲哀和痛苦色彩。
“我跟刘凯说了咱们公司的事,他同意帮我们协调一下市物资局的领导,晚上,他给我回了电话,说他找了物资局的一把手,但对方的态度很暧昧……”沈晓曼坐在了郭阳对面的沙发上,声音凝重。
她口中的刘凯,就是市委办综合科的科长,市委书记蒋雪峰的秘书,是她的同学。
“这说明事情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三利公司是物资局下属企业,刘凯毕竟是市委书记身边的红人,他说话都不顶事,说明这事背后有能量更大的人在干扰。”
郭阳沉默着。
“我昨晚又跟其他两家供货商的老板碰了碰,对方态度很坚决,虽然他们不肯明说,但宁可放弃在我们这边的货款不要,也要跟我们断绝业务往来,这同样说明背后操控的人能量很大。”
沈晓曼皱了皱柳眉:“郭阳,你给我说实话,你在市里是不是有什么仇人?你觉得会不会是孟家在背后搞鬼?”
郭阳沉吟了一下,要说他在本市有敌人,而且知道艾丙集团的背后大老板是他的——只有一个孟天祥了。
难道是他?
这显然是有可能性的。
但郭阳却有些迟疑,孟家有这个能量吗?关键是还有省城的薛家,孟天祥的父亲能不顾个人的政治前途,铁了心公开跟自己作对?
郭阳深吸了一口气:“沈师姐,即便是孟天祥父子在背后搞鬼,我觉得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
“好了,我们就假设是孟家在背后操控这个陷阱。我们现在需要解决问题。”沈晓曼望着郭阳:“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怎么破这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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