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知道今天要废口舌的,也就有准备了。打开一个不算大的包袱……
这……摸上去跟麻布相像,粗糙,揉一下,感觉比麻布要柔和,接近锦缎了,再拽拽,比麻布和锦缎都有弹性。
若不是太子殿下的事,其他人让相公们看几块布,非得被喷死。
这事只要是跟太子关联了,没人着急开口,担心打脸。
“殿下,何意?何物?”
“诸公,此为毛料,是由羊毛经过加工制作而成,苏教导所创。今日爹爹唤诸公奏对,乃是对曦欲举办生产毛料作坊为因。”
“国朝种稼穑,连养马之地尚缺,不可能有养羊之处。故,此作坊一旦运行,势必会增加与辽夏之交易。”
事实应该只能讲到这程度,再说就是观点了。赵曦准备的解释,不是宣讲。
得想想!太子殿下擅长易货之道,已经是事实。可要说会因求利而置国朝利益而不顾,他们谁都不信。
可问题是,如此操作,势必会导致国朝钱币流向辽夏,这相当于增加了岁币呀!
国朝开榷场,让商贾贩卖国朝货品至辽夏,好不容易将岁币再赚回来。虽然没落入朝廷,即便是民间,那也是在国朝,而不是辽夏。
太子殿下这样做,流出的钱财,若还想回笼,真的就有些难了。
“殿下,财货之道,吾等并不擅长。但国朝年年缺钱是事实。如今此布料一出,势必会加重国朝缺钱的现状。”
“国朝原本四处钱监,如今九处,皆为解决缺钱所设。吾等不知新钱监制币几何,但倘若国朝缺钱之境况无改善之前,吾等不赞同易羊毛与辽夏。”
富弼说的很对。怎么说呢,国朝是缺钱,但并不缺财富。用个后世比较常用的话,现在的国朝属于流动性不足,是朝廷的提供的货币,与人民创造的财富不匹配。
“曦谨守教诲!”
“诸公,采买羊毛之事,并非急于一时,工坊建造与纺工招聘皆在酝酿之中,就是新式纺车也在调试。”
“今日所议,是基于满足国朝钱币用度基础上,能否与辽夏交易羊毛之事。还请相公们议定。”
这一点是必须申明的。一切谋划,必须确保后方的稳定。
“殿下还请直言。”
既然不存在先在后内的情况,剩下无非是易货的事。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做,应该是有说服大家的理由。不懂,不了解不怕,听听殿下怎样解说就是了。
“如同吾曾言,钱币本身是货品,所谓的价值,是朝廷赋予其价值了。简单的说,朝廷可以通过措施,来操控钱币的实际价值。”
“用于粮食如此,用于羊毛也如此。据曦所知,无论辽夏,亦或大理、安南,甚至高丽、扶桑,国朝钱币均通用。”
“既然钱币只是货品,饥不能食,渴不能饮,他国多又如何?只需将内外分别考量,从而决定制币多寡即可。”
赵曦也好像感觉没说清,扯的有点大了。在相公们面前装,结果没有组织好语言。
确实,他这样说了,都还是疑惑。
“此为殿下有意主管榷场之因?”
好吧,不能这样扯,再扯就又扯远了。
赵曦感觉他得拉回来,尽可能用通俗易懂的话,或者干脆说事例,打比方来把这事讲明白了。
随口应了曾公亮一声,赵曦脑子里飞快的转……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1972/22608163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