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代州,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了。就是有些证据,也应该抹干净了吧?
不是赵曦没考虑到,在边州,随便死去一两个军卒,太容易了。别说是军卒,就是将官,也有被坑害的。
最终只会是查无实据。赵曦清楚,若想要抹掉证据,一周和一月没区别,更何况还有书信往来的时间。
这一次,他并没有想着讲什么证据!
这一次赵曦并没有什么朝廷诏令,偏偏又是大张旗鼓的。他若是急行军赶到代州,估计代州知州连知晓都不可能。
可他转悠了大半个河东路,好像就是要告诉代州……太子殿下来了。
其实赵曦也是想看看,朝廷会怎样处理这问题。
没让他失望,整个代州官员全在,跟迎接钦差一样迎接着护卫营。
没办法,为了避免护卫营跟州府冲突,在太子殿下出发没多久,朝廷还是补发了诏令。
赵曦转悠着一个月,也是想给朝廷一个定论的时间,只是他没想到会那么快。
这知州怎么感觉有点脸熟……
“诲叔,此代州知州为何人?”
“回殿下,刘成刘介之。”
嗯?是他!怎么可能,十几年了,居然他还在这地方?
“国朝可有十数年不升迁之进士?”
赵曦还记得,那还是资善堂的故事,刘成也就是那个时候来的代州。按照国朝对士人的优待,不应该这样吧。
“殿下,十数年前,代州因早年与辽的战乱,人烟稀少,是为中县。”
“几十年承平,国朝又针对山民入籍免钱粮。这些年代州丁口增长,政事稳定,吏部评其也中等,因代州升格为下州,故刘成也因此得以擢升。”
“代州边境,苦寒之地,非朝官所争。十数年,也就如此了。”
赵曦绝不信这小子会忘记自己,让他在这地方待了十多年,应该怨恨不小吧?
国朝没差遣的官员多了去了,代州知州就是下州,那也是知州。
之所以这么多年不动,朝廷也是不知道怎样动他合适。
当年的朔风烈,可是流传甚广。若汝南王安在,或许刘成早换个富裕的州府了。
只是,这些年,太子殿下声名鹊起,而汝南王一方,却随着汝南王的去世,连在宗族都没什么势力了。
早年跟汝南王府有瓜葛的,更是不想碰触他家的事儿。
所以,刘成也只能这样认命了。
如此看来,他好像不太愿意认命?
赵曦很不想恶意去揣度他人,可面对这刘成,他不得不尽量往恶劣处想。
代州的接待很到位,根本挑不出任何刺来,就包括对到来的军卒也是相当优待的,一切都似乎在表明:那个死去的军卒,他就是意外。
客套寒暄,虚以委蛇,这些赵曦也会。既然这刘成能表现出来忘却,那赵曦也可以当作自己不认得他。
十几年,被这塞北的风吹的,沟沟壑壑的脸皮,早已看不出当初的模样了。
一夜无话,赵曦就是连这里的护卫营军卒也没见,就像看看这刘成以及代州的将官们如何表演。
果然是有节目的,只是所有的节目都不在赵曦这边表演。
“殿下,此乃代州所赠……”
这刘成还真有脑子,人家很清楚,根本不跟太子殿下拉扯,更没有与曹霖等几位勾搭,直接找的就是护卫营的教导,他们是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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