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蒋青鸾便不是之前的那个蒋青鸾。
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更加耀眼,更加能吸引他的眼球,因为她的面前放着两座几乎无法逾越的山峰,一座姓蔡,一座姓阮。
为了这个目标,她甚至不惜向家族低头,走进了她前半生想都不会去想的朝九晚五的生活。
她说,蒋青鸾,你只能让自己更优秀。
这几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但她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哪怕蹲下身子嚎啕大哭的这一刻她仍旧觉得,为了那双在生死关头也不离不弃的温暖大手。
这一切,值得。
校园路上时不时能看到相依相拥的情侣,他将车停在路边,等人的时候,捧着一册拿掉封皮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路过的学生似乎已经习惯这段日子一直有辆车很不守规则地停在教学楼旁,开车的男子最近一直在研读一本名为《thegreatescape:health,wealth,andtheoriginsofinequality》的书。
书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安格斯迪顿的著作,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的原著比译本更加晦涩难懂。但看到北大女神级的蔡家大菩萨每天上这辆不起眼的迈腾,一切似乎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蔡桃夭依旧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车旁,某人忙不迭地开车门,关车门,呵护备至。
发动引擎的时候,蔡桃夭看到车前窗底下随随便便地扔着一个黑色方盒。
李云道边倒车边随口道:“路上碰到蒋青鸾,说是送给咱的份子礼,应该是枝还不错的钢笔。”
蔡桃夭笑着取了黑色方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膝盖上:“傻子!”
“啊?”
“唉!你这傻子。”
“媳妇儿,咋了?”
蔡家大菩萨指着黑色方盒,轻声道:“这是奥罗拉。”
“啥?”
蔡桃夭微笑着摇了摇头:“奥罗拉钻石钢笔。”
“钻石?很贵?”李云道有些诧异,刚刚等人的时候,他打开看了一眼,黑色的笔杆上的确有不少“水晶”,看上去很奢华。
蔡家大菩萨笑道:“这回蒋二小姐真是要哭晕在厕所了,150万欧一枝的钢笔,就被你这么随随便便地扔在一旁。”
李大刁民差点儿被一口口水呛着:“多少?150万?还是欧元?”
蔡家女子轻轻点头:“我在法国交流时见过一次展品,应该不会错。”
李云道连咽数口口水,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得退回去。”
“唉,我怎么嫁了个傻子?”蔡桃夭笑道,“蒋青鸾这几年与之前相比大相径庭,你难道真不知道为了什么?”
某人后知后觉,一脸困惑:“为了啥?不是蒋家后继无人了?”
“傻子!”蔡桃夭笑着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远在美国的二夫人发了条微信。
不一会儿,那边就回复了过来:这可是稀罕货,这枝是纪念款,无价之宝啊!哪儿弄来的?
蔡桃夭回复:蒋青鸾送给咱家这位的结婚礼物。
那边直接回道:就冲这个,把蒋青鸾收了也值啊。
蔡家女子收好手机,将黑色方盒放在李云道右手边的车载储物盒中。
“蒋青鸾本质不坏,这几年更是痛改前非,大有迎头赶上的势头。”蔡桃夭微笑着轻轻分析道,“蒋青天本是蒋家最看好的继承人,但这几年的所做所为实在大失水准,蒋家内部已经对继承人选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支持蒋青鸾的呼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云道,不是我这个媳妇儿小心眼,但蒋青鸾事情上,你一定要谨慎对待。她跟我,跟疯妞儿,都不一样。我宁可你把你那位薛师姐和齐褒姒都抬回家,也不愿意你在蒋青鸾的问题上跌得头破血流。”
李云道哭笑不得:“媳妇儿,这哪儿跟哪儿?不错,我是救过那丫头一命,不过那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我一大男人,看到一小姑娘因为自己被绑架了,哪怕她是蒋青天的妹妹,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哪。她被绑了炸弹背心,也算是因为我才惹了这桩祸事,哪能真的让她一个小姑娘单独去承受拆弹时的恐惧?我是懂心理学的,正常人在经历过极度恐惧之后都会产生一些心理变异,更不用说她一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了。对,我一开始的确对蒋家人印象就极度糟糕,谁让他们合着伙地想抢我媳妇儿来着!”李云道说着,就拉起了蔡桃夭的手,接着道,“但就算是印象再差,再怎么颐指气使,再怎么公主病,也罪不致死,所以蒋青鸾那件事儿,完完全全是一次幸运的意外。”
蔡桃夭一手只被李云道握着,另一只手轻抚小腹:“说起来,蒋家小丫头长得还是很不错的。”
某人连忙道:“哪有我媳妇儿好看!”
蔡家女子笑得露出皓齿,她很大智慧,但却丝毫不排斥自己深爱的男人的温馨奉承,甚至有些小小的喜悦。
“其实,哪怕你真的把蒋青鸾拿下了,也不是没有办法破局。”蔡家女子轻声说道。
某人连忙摇头:“别,媳妇儿,这种难度系数在十点零以上的,您就别为难我了。”
蔡桃夭笑道:“没事儿,有我和疯妞儿给你兜底。”
李云道哭笑不得:“不带你这样的,人家媳妇儿天天防着守着,生怕自个儿老公出轨,您这倒好,不怕不防,还帮着出谋化策,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嘛!”
蔡家女人轻轻笑道:“放心,有我在,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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