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乐了,这老范还真上路子,一点就通,心里对这个正直的老纪检干部生成了几份敬意,但敬意很快一扫而空,只见老范同志贼笑道:“听说你那儿有京城那边大人物才喝得到的武夷山大红袍,分点给老头子尝尝?”
老范啥也不好,就喜欢喝茶和养花,李云道一脸肉疼:“拢共才二两茶叶,还是媳妇儿从老爷子那儿顺的……”
老范一脸得意:“没事,下次再让你媳妇儿顺上一两斤嘛……”
李云道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知道老范是在跟他开玩笑,从京城寄来的茶叶,他本来就是要带给范志宏的,算是还了他上次送盆栽的人情。
“对了,你最近去看过老朱没?”范志宏冷不丁问了一句。
李云道知道他口中的老朱是指老局长朱子胥。朱子胥在位时,跟范志宏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给予足够的尊重,但在局党委会上,该不留情面的,谁也不会手软。但朱子胥退休后,两人倒是好像突然间就志趣相投,成了无话不说的挚交好友。被范志友这一问,李云道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去看望老局长朱子胥了,苦笑道:“有段日子没去看看老局长了,听说最近你经常在他家下棋?要不今儿晚上,也别让周阿姨忙活了,我拎几个凉菜,凑活一顿,我陪你们俩前辈过过棋瘾?”朱子胥退休后,李云道才知道,这两人住在同一个小区,隔了几栋楼,现在晚上经常遛弯相互串门。
范志宏眼前一亮,李云道的棋力他有所耳闻,就连在他眼中段位接进准专业水平的朱子胥也对李云道的棋力赞赏有加:“中!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待会儿就来给老朱打个电话,让老周和我家那口子今晚都不忙活了。”
晚上,李云道在附近的餐厅打包了四个凉菜六个热菜开车来到朱子胥家,许久没见,老局长朱子胥看上去竟年轻了不少,容光焕发。
李云道将酒菜交给周怡文,对朱子胥开玩笑道:“局座,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朱子胥自己也很开心:“刚刚卸下担子的时候,还真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放宽了心态,昨天还去报了个老年大学的钢琴班,哈哈哈,人这一辈子嘛,也不是当要工作的。为了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我这老头子奋斗了大半辈子,也是时候该让我也享受享受了!”
人的精神放松时,才能卸下所有的压力,当压力消失时,各种压力所带来的健康问题也会逐步消失,李云道不无惊羡地看着朱子胥道:“您倒好了,现在苦了我!”
朱子胥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小声问道:“老康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我听说还有人想要对你下毒,你可要当心啊,下毒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李云道知道朱子胥是关心自己,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当心的。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抓到,但市里的意思是,要给亲属和市民一个交代,上次正好看守所死了一个嫌疑人,所以……”李云道顿了顿,叹了口气,“不过暗地里对这个案子的调查一直没有结束,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朱子胥叹了口气:“老康那个人,是功利了些,但人也不算坏,起码的正义感还是有的,没想到最后竟然……”
“老头子,别总叹气!”周怡文笑容可掬地端着菜盘从厨房走进客厅,“小李局长难得来一趟,你们要不先下会儿棋,我催一催老范和他那口子。”
朱子胥带李云道来到书房,摆开棋盘,一边闲聊一边你来我往起来。朱子胥的棋力不弱,但跟李云道相比还是要逊色不少,连下三局,朱子胥便连输三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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