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骐点头:“有过耳闻,据说曾是秦老爷子的警卫员?”
戚洪波神秘道:“是的,应该是原总参对内……”他压低了声音,没有细说,因为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可说,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接着,他又说道,“我原先怀疑这位小局长也是军方的人,但后来又某些渠道了解到他的家世。王鹏震的独孙,嘿嘿,单这个身份拿出来就够吓人吧?”
云骐点了点头:“前阵子我一个人吃饭,在饭桌上也提到了这个李云道。反正是自家兄弟,告诉你也无妨,那个人姓吴,是如今的华夏驸马爷。”
戚洪波立刻惊为天人:“驸马爷?怎么说?”
云骐道:“那人只说,孔家的亲家姓王,王家有个挺有意思的后生偏偏不姓王姓李。”
戚洪波惊道:“云骐,这样的话,照金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躲着点?”
云骐笑着摇头:“我当年得罪的是副省长,你戚洪波躲了吗?”
戚洪波大笑:“躲他娘的狗屁,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云骐摆摆手:“这回没那么夸张,我刚刚看这李云道,倒也不想跟我交恶,走一步看一步吧,照金那边,我会适时地找他聊聊。集团首席财务官已经不止一次来投诉他了,摊子大了,不比从前了,想支多少钱都随心所欲,也怪我啊,太过纵容这些老兄弟,否则他也不会嗜赌成性到这种程度。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沾,唯独赌与毒这两样沾不得。老戚,你也一把年纪了,小江那边的正行生意也蒸蒸日上,是时候该考虑收手了。”
不知为何,戚洪波猛地又想到了刚刚李云道离开时跟自己讲的一番话,顿时陷入深思。
夜色浓郁,从小巷走出来,李云道点了根烟,站在路旁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远处转来轰隆隆的闷雷声,气压很低,空气里弥漫着着一股浓郁的水腥味。
风雨欲来。
云骐是不会出卖董照金的,不管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云骐来说,只要董照金还是他的兄弟,他就会像老母亲一样护着,这是刚刚的会面里李云道总结出来的结论。
只是如今华山和王喜华都没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董照金有问题。
李云道突然想起了汤力,那个被自己父亲追杀官二代不知道如今到底是死是活,汤林阳和董照金有勾结的话,那么从汤林阳那边下手会不会更容易些呢?至少汤力手中应该有汤林阳和董照金的犯罪证据。但是汤力应该是不会轻易交出手中的证据,因为那是他保住这条性命的根本,也许汤林阳到现在也没有真的杀掉背叛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汤力手中掌握了大量的犯罪证据。
此时还未到九点,路上还有不少行人,闷热的空气和远处的雷声催促行人加快了脚步,匆匆往家中赶。
人都是趋利而避害的,汤林阳如此,汤力如此,云骐也是如此。
人之初,性本善,只是世事太艰辛,太多的磨难里,再善良的心,也会忘却了为何而前行。
可是为什么蔡桃夭却会数次不顾安危地奔赴战场呢?这些年相处,他自信是了解蔡桃夭的,蔡家女人对暴力、对杀戮都是极其反感的。
是责任?
是义务?
还是出于一个中国人最基本的爱国心?
李云道微微叹了口气,这世上的人太多,有人便有江湖 ,人多了水便深了,有了污浊,人便变坏了。
只有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濯清涟而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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