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色笼罩的西西里岛安静得如同一头假寐的巨兽,此时此刻,只有那些各怀心思的人们才能体会到这座表面平面的小岛上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橄榄枝和战斧构成的巨大雕塑在黑色的夜里仿佛变成了一只蓄势待发的魔鬼,雕塑下方的阴影中,聚集着数以万计的黑色甲士,幽森的暗光从那些战甲上折射出来,就好像是跟随着魔鬼即将吞噬这个世界的冥界鬼军。换下了那身绣着金色鸢尾花的大神官袍,外事厅大神官科托斯同样一身黑铠,只有身后那件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的披风彰显着他与普通将士完全不同的高贵身份。
作为外事厅战力最强的首领,彭透斯就站在科托斯身后,魁梧的身材如同巨塔一般散发出凌冽的杀气,让周遭众人都觉得有种难以言表的压抑。
“华夏特使回来了吗?”站在高处的科托斯大神官俯视着台阶下方聚集成数个方阵的黑甲儿郎,心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
“在岸边接应的人手刚刚回复,说是已经登岸,正按照约定往圣殿去了。另外,华夏特使让我传话给您,他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只待您一声令下……”这位对科托斯大神官忠心耿耿的首领一起到自己身边的这位主子即将将那把黄金圣座收入囊中,便也忍不住有些激动——一旦事成,外事厅大神官的位置自己水到渠成地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不过,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凑到科托斯耳边,低声道,“您真的相信那个华夏人吗?属下总觉得李云道那个诡计多端,就怕他阳奉阴违,坏了我们的大事!”
科托斯举目眺望向那座岛上的标志性建筑,轻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会真的相信他吗?或者说,你以为李云道会真的相信我们吗?之前的谈判,不过是为了今天这一夜的联手罢了。无论是我们,还是华夏人,都知道我们现在是彼此需要的关系。老头子疯了,他要半个世界跟他陪葬,华夏人要阻止这件事情,否则七亿人的代价可不是单单纸面上的那些个零。而我则需要……”他顿了顿,转头看向身边的彭透斯道,“你觉得我们真的需要华夏人从旁协助吗?呵呵,这么想的人,都太幼稚了!”
彭透斯明显有些困惑,他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如果没有华夏人从旁协助的话,我们这些人,用来对付暗影军团就已经颇为吃力了……”
科托斯轻笑一声,道:“谁说我们只有这么一点人?”
彭透斯微微一愣:“大神官还有一着暗棋?”
科托斯再次举目看向远方:“李云道有句话说得不错,任何一个组织或者国家,用同样的架构绵延数数千年,是到了需要做一些变化的时候了。”
外事厅叛军大营,叛军首领斯芬克斯正在随从的服侍下穿上战甲,侍卫来报,两名随他一道叛出外事厅的首领正在帐外等候,他想了想,道:“让他们进来吧!”
两名首领之前分别驻扎北非和南美,皮肤在当地都被晒得黝黑一片,腋下夹着头盔并行进入大帐。
“来了?哈哈哈,陛下说了,今晚过后,各有封赏,你们往后也不用再驻守北非和南美那些荒芜之地了,在中枢捞个一官半职的,总好过在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风餐露宿!”斯芬克斯深吸了口气,好让随从将内甲的系带系上,而后大笑道,“戈耳工回来了,海德拉那边已经答应去对付科托斯了。”
其中一名首领奇道:“既然如何,我们也该去找奥尔德斯了吧?”
斯芬克斯微微一笑,套上铠甲,道:“奥尔德斯成不了事,陛下根本就没把那个武夫放在眼里,我先前派了一小部分人佯装出营,往他那边去,不过就是制造一个假象,好让那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烹杀的懦夫今晚一直龟缩在自己的营地里。整顿一下,等海德拉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上去收割战场。”
另一名首领问道:“海德拉可信吗?”
斯芬克斯笑道:“无论他可信还是不可信,现在都不重要了,血影军团再加上暗影军团,再加上我们,就算科托斯藏了再多的私军,也不可能跟陛下抗衡的!我估计他万万都不想,从头到尾,陛下最忌惮的,就是他这位外事厅大神官!”此时斯芬克斯已经穿戴完毕,接过头盔,接着道,“告诉儿郎们,谁割下那科托斯的脑袋,原地升三级!”
两名首领对望了彼此一眼,而后同时抱拳:“是!”
只是,斯芬克斯却没有发现两人眼中那刹那间流露出来的杀机,他想转身去取自己的武器,却觉得身后仿佛有两条冰凉的事物刺入身体,一只大钳一般的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斯芬克斯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但是那两名首领虽说战力不如他,但两人联手后,便是双拳也难敌那四手。两人联手将他锢得死死的,两把寒若冰霜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地从盔甲间的缝隙里刺入,收割着他原本顽强的生命力。
斯芬克斯作为外事厅旗下战力仅次于彭透斯的首领,常年坚守在加拿大的严寒地带,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他顽强无比的生命力,身中数刀之下,依旧掰开死死捂着他嘴巴的那只手,而后爆喝出一声夹杂着愤怒与不甘的吼声,双手抓住其中一人,将其狠狠地甩了出去,而后又用力抓住另一人的头发,摁着对方的脑袋将自己抬起的膝盖上撞了过去。那钢铁护膝上原本就有尖刺,这饱含怒意的一撞势大力沉,立刻撞得那人小半个脑袋塌陷下去,身子松软地瘫倒在地,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刚刚被甩出去的那人见势不妙,立刻奔逃出大帐,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混蛋,你们这两个混蛋!”斯芬克斯依旧不解气,拿起自己的那把战剑,狠狠刺向那个已经塌陷了小半的脑袋,一剑一剑地刺下去,很快便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了。做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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