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灵在里屋叹息道:“要想得宠,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可惜我先天不足,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讨皇上欢心了。”。
胭脂精神一振,便听见七喜道:“主子,是什么?”。
吉灵语气中充满了自卑,失落地道:“皇上最喜欢门第高贵,出身功勋世家的大家闺秀,就像年妃娘娘那样,若我是年妃娘娘,必然在生辰宴上彰显我母家盛势,以震慑其他妃嫔。唉!可惜我母家势微,从来在皇上面前,也不敢提到这些话题。”
胭脂微微垂下眸光,盯着自己的脚尖,像一只狩猎未成的野兽那样,悄无声息地转了身子。
她从门帘旁走开,退后了几步,等了一会儿,然后才放重了脚步,走上前来。
胭脂挑起门帘子,用背顶着门帘,转身吃力地将水桶提进来,放在了地上,一脸汗珠地笑着道:“贵人主子,热水提来了,奴才伺候您吧?”。
十几日后。
年妃生辰。
这一天天还没亮,翊坤宫已经满殿辉煌,恍如白昼。
准确地说,从前一天晚上起到现在,整个翊坤宫的奴才们就没谁能合上眼。
从殿里到外沿,全部挂上了喜庆的绛红色宫灯。
宫女和太监们一律换上了新装,小太监们的辫子梳得油光水亮,上面扎上了崭新的头绳。
宫女们则被恩准,可以在唇上点一点淡淡的口脂,脸上也可以涂少许胭脂,以示喜庆。
内务府更是从四更天,就开始将赏赐流水一般地往翊坤宫里抬。
从内务府到翊坤宫的一条道上,值守的太监就看见赏赐的红绸箱子,流水一般地送去翊坤宫,似乎没歇过。
人人感叹年妃娘娘“盛宠无双”。
按照规矩,年妃在这一天得起个大早,赶在众妃嫔之前,给皇后娘娘磕头、请安、敬茶过后,方可在翊坤宫举行寿宴。
这一是要对皇后娘娘正宫的地位表示尊敬;二则是皇后十几天前就称病不出了,所以年妃的寿宴也不能出席。
不管皇后娘娘是真病还是假病,大家都心知肚明:让她乌拉那拉氏——堂堂正妻来翊坤宫,给年妃过生日,不管面上是怎么说,皇后娘娘心里一定都过不了这道坎。
索性称病不出,落得清静。
但是皇后虽然称病,妃嫔们却不敢不来请安,哪怕是对着空空的席位,喝几盏茶,相互之间彼此说上几句话,在皇后宫中磨蹭上一段时光,这也能叫做“给皇后请过安了。”。
更何况是年妃过生辰,这么敏感的日子。
后宫女子们个个都不傻,皇后和年妃娘娘一个是正宫,一个有“宠爱”,母家又势大。
而且还偏偏有一个要命的共同点:两个人都没有孩子。
正所谓半斤对八两。
一个都不能得罪啊……
所以这一天,妃嫔们齐齐先来到皇后的坤宁宫中,对着皇后的空位子“请安”,随后,便花团锦簇,香风袭人地往翊坤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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