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仰着头看向顾千帆,眼底都是无尽的笑意。
顾千帆无奈,心中纵使有天大的怒气,此刻也消散无踪。他轻轻一捞,将魏伊人抱在怀中,自己却是一个反身坐到了椅子上。
“真拿你没办法!不许有下次了!”
魏伊人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若无把握,她才不会拿自己冒险。
这功夫间,便听得窗户上传来了一阵叩响,三长一短。
“是初八和初十回来了。”魏伊人起了身走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进来吧!”
下一瞬,屋内便多了两名单膝跪地的男子:“主子!”
“起来吧!”魏伊人挥了挥手,“人呢?”
初八和初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愧色,方起来的二人又跪了下去:“跟丢了,请主子责罚!”
跟丢了?魏伊人有些意外,他们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出什么事了?”她淡淡问道。
“那人从下游上了画舫,但当时春意楼的所有姑娘都在船上竞选花魁,围着的船和人太多,属下遍寻也没发现有异样之人,应当是换了衣裳混进了人群。”
魏伊人挑了挑眉,原来还留了一手,既然如此,能全身而退倒也无可厚非。
“起来吧!是我大意了,倒没想到他们还留了后招。”
想了想,魏伊人还是起了试探之心:“你们今夜去平远伯府守着,找到桐林的住所,试试他右手有没有受伤。”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没在的话,就算了,记着,避开林莫隐,如果遇上了,不可恋战,快速撤离。”
“是!”初八和初十领命而去。
那边的平远伯府,秋暝居里,桐林单膝跪在莫隐面前,右手上还有鲜血滴落。
莫隐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淡淡开口:“血迹处理干净,把伤口处理好了再来回话。”
“是!”
莫隐闭上眼,摇着太师椅,左手握着折扇,轻轻浅浅地敲在额头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桐林又重新回到了屋子里。
“少爷!”
莫隐依旧闭着眼睛,有节奏地摇着椅子:“说吧!我很好奇准备得如此充分,以你的身手怎么还未得手,暗地里有人护着她?”
“不是!是魏伊人自己,属下也没料到她能有如此身手,她那一刀狠辣无比,若是带了内力,属下这只手只怕早就废了。”
“哦?”莫隐睁开了眼睛,眸中兴味十足,“你是说魏伊人还会功夫!”
桐林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她的招式也不像是会武的,论速度也只比寻常人快些,只是那力道和攻势又不容小觑,属下还从未见过这种功夫。”
莫隐眯了眯眼睛,又瞥了一眼桐林手上的伤口:“她竟然能伤得了你,桐林,还是你大意了!”
“属下知罪!”
桐林十分利落地跪下来,还未触地,却被莫隐手中的折扇抵住,明明是轻飘飘地放在那里,桐林的膝盖却再无法下沉一分。
“行了,起来吧!”
“谢少爷!”
收回折扇,莫隐又挑眉问道:“回来的时候没人跟着吧?”
“属下特意上了春意楼的画舫,人多眼杂,绝不会有人跟着。”
莫隐又闭上了眸子:“那就好!依你之见,再对上魏伊人若她身旁无旁人相助,你可有把握制服她?”
桐林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莫隐淡淡扫了他一眼:“怎么?她竟能让你如此忌惮?”
“属下是拿不准她的实力,若她只会今日那些无内力的招式,能走上几招已是极限,定不可能是属下的对手。”
莫隐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算了,经此一遭,她身边不可能少得了人,我们再想下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桐林眼中闪过愧色,抱拳请罪:“是属下失职,请少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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