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的声音突然响起。
云謇的脸色变得淡漠:“十弟,你何时来的?”
云安撇了撇嘴:“我不是有意要听墙角的,你们方才那般,我也不好出来不是。”
他一眼瞥到小几上越发沸腾的水,大步走过去,将水壶提开来,随意抓了几朵干梅花放进茶盏,又将水倒满,才递了杯热茶过去。
“比不上皇嫂的手艺,你就将就喝吧!”
云謇接过茶盏,看着上头漂浮的花朵,目光变得有些深远。
他低头啜了一小口,有些嫌弃地放在一旁。
“是比不上柔儿的手艺。”
云安撇了撇嘴:“那你还把人家气走!”
“我没气她,我是为她着想。”
“为她着想,你就要站在她的角度去想,而不是把你认为的好强加在她身上。”
云謇皱了眉头不再与他继续这个话题。
“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云安无奈摇了摇头,每次说不下去便岔开话题。
“我来是想告诉你,咱在军中的人要是只对付一个李启倒也没什么问题,可他背后是国师。咱们的人全被打出来了。”
云謇并不意外,只淡淡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不行就撤出来,反正这也只是个试探。”
“已经撤出来了,不过皇兄,你传给顾千帆的信这么久没有回音,我想多半是被劫了。”
云謇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云太子。
“这么说我们是被国师困在高兴城,孤立无援了。”
“可以这么说,可是皇兄,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给顾千帆传信,你觉得他会帮咱们?”
“不是帮咱们,是帮他自己,国师绝对会是他的敌人。”
“可是咱不是没办法传信出去吗,难不成只能看着国师把云阳推到风口浪尖上?”
云謇的眉头越发紧拧,喉头传来一股腥甜,他定了定心神,轻咳嗽了几声。
“十弟,这些事再说吧,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连底气都没有。
云安有些担忧地朝他看了一眼,应了声便退下去了。
待云安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云謇才抑制不住地猛咳出一口鲜血来,染红了他手中的那方帕子。
他极力地顺了口气,将帕子紧紧捏了起来,连指关节都范了白。
温以柔远远站在柱子后面,看着云謇弯腰咳嗽的模样,只觉心都揪成了一团,踏了一步出去,想要去看看他,却又犹豫着收了回来。
却又放不下心来离去,便只站在那里远远瞧着。
“母妃,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云想容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你是要去看父王吗?那我们一起去吧!”
她说着便拉着温以柔往洗尘殿走去。
温以柔犹豫间便被云想容拉出了几步远,索性也跟着她的脚步走。
“父王!”云想容还未进殿,声音便先传了进去。
云謇快速将帕子藏进袖子里,苍白的面色浮起了笑意。
“容儿,你来了!”他抬眸看去,正撞进温以柔的眸子里。
他正想说什么,温以柔却已挪开了目光。
云想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乖巧地拉着温以柔走到软榻上坐下,又将温以柔的手塞到云謇手中。
云謇下意识握紧她的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温以柔面色一红,殿中传来云想容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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