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来燕打了个激灵，一下惊醒，“杨科？”
杨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小石，你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石来燕赶紧回道：“哦，没，没有。”
杨科点点头，继续换别人询问。
石来燕松了口气，转过头，旁边座位上的小刘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刘是项目合作方技术组的成员，今天也来参会了。
石来燕笑笑，用口型道了声谢，目光无意中扫到了斜对面的周子娟，正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斜睨着她。
要是往常，石来燕或许还可能会思考一下周子娟是什么意思，可现在，她就像没看见一样直接略了过去。
她只想有张床，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蒙头睡个昏天暗地，没有枕头也没关系。
问题是，项目不等人。散会以后，石来燕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继续工作。有时候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得小跑着去签字。要准备材料，还要跟承建单位、上级部门对接，再多两只手也不够用。
一整天的时间，她除了吃饭，就是中午小憩了十来分钟，就连喝水上厕所都没多余的空闲。她紧赶慢赶做完手头的活儿，就为了可以准点儿下班，可惜，还差几份用户使用报告。
石来燕想了想，决定第二天再来搞定。
“你要走了？材料都弄好了吗？”
她刚背起包，周子娟就出现在了门口。
“都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点我明天一早来弄。”
“明天？”周子娟猛地拔高了音调，看着石来燕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看外星人，“你不知道后天就要开答辩会吗？”
石来燕不喜欢她的语气，微微侧了侧身，“知道啊，所以我说明天来弄完。”
“等你明天再弄完，都不知道要耽搁多少事儿！明天所有的材料还要找领导签字，如果有不合适的还要修改……这个项目可不是一般的小项目，上面的人很重视的，万一搞砸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周子娟越说口气越强硬，似乎石来燕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石来燕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可也很讨厌她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两人都是一般的同事，可周子娟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指使她。
刚开始，石来燕不太熟悉项目，还以为对方是惯性使然，忙起来就忽略了。
可后来情况没有一点改观，她才信了曾静的说辞，周子娟确实就是在针对她。
石来燕心情好的时候直接忽视，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忍了也会怼回去。次数多了，知道她不好惹，周子娟才有所收敛。
曾静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说是下个月提干很有可能在科室选一位女同志，大概周子娟早就瞄准了这个位置。
石来燕有点搞不懂，既然有可能提干，难道不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吗？不过，不管提不提干，现在她也没必要被对方命令。
“用户使用报告必须其他部门配合用章，现在都下班了。我明天一早来了弄完等到上班就去盖章，完全不耽搁一点时间！”
她慢条斯理地解释了一番，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跟领导反映！现在请你让开一点！”
说完，就在周子娟错愕的眼神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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