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土木广建宫阙,但这些是要花钱的,除了搜刮地方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巧立名目变着法儿的搜刮民间,各种大木珍奇全都运往南京,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统统运过去。
除此之外,福王还有个好色的lǎo áo病。
刚刚登基不久,就下了“征选”令,广征民间秀女。
江南朝廷一纸诏令,规定民间十四岁以上的女子不得出嫁,先由他进行挑选。
派到各地的“征选使”在地方上闹的乌烟瘴气,只要看到稍有些姿色的女子就一绳子捆走,弄的民怨沸腾,演出了一幕幕妻离子散的人间悲剧。
寿州的那一百多名“秀女”原本准备发往南京供弘光帝享用,却被张启阳截了下来,把那些个“征选使”痛打一顿,剥光了衣服轰走之后顺便也把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揣入了腰包。
不仅抢掠地方,连弘光帝的东西都给抢了,而且抢的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抢的人人叫好满堂喝彩。
弘光帝搜刮民间征选秀女,我却代表太子抢了他的东西把秀女也解救出来,这是在为太子争取好名声呢,天下人若是知道了这个事情,当然会高看太子低看弘光。
“我这么做是为殿下争取民心呐!”
蔡枫华、姜孟柳等一众文官对于行军打仗之类的事情完全就是一窍不通,但却个个怀着忠义之心,个个为太子着想。
弘光新朝骄奢淫逸,而太子善待百姓,刚好可以形成鲜明的反差,如此一来,正好可以收拾民心聚拢民望,到时候必然天下归心。
张启阳的这份《劝福藩善民书》明显就是要太子为他在寿州的所作所为背书,但也别有深意:这份书文只要明发出去,就等于是把太子的大旗树立起来了,相当于正式打出了太子的旗号。
无论这份书文的言辞有多么委婉,都没有承认弘光帝的身份,而是仅仅只是承认了他“临时监国”的地位,承认他对江南的治理之权,却不承认他是大明朝的正统,不至于和江南直接撕破脸皮。
太子暂时没有去江南和福王争夺正统的地位,当然是因为实力不够,但却披上了一个“为大局着想”“不希望出现内乱”的幌子,同时还宣告了大明储君的存在。
太子就在颍州,而且已经摆开车马,准备和江南争夺民心了。
在这些人的心目当中,民心就是决定一切的力量。
一直以来,太子的行踪都是一个隐秘的话题,从未对外公开过,现在却要正式宣告太子的存在,并且要和江南叫板了!
至少,这样的一份书文对太子身边的这些个文臣是一个巨大鼓舞。
“张侍讲的这份《劝福藩善民书》,端的是至明至理,于公于私都无可挑剔,只是这文字稍显粗糙了些,便由我稍加润色再行明发的吧。”
“蔡大人是文中魁首,领袖群伦的宿儒大家,有了蔡大人的斧正,必是笔笔龙蛇字字珠玑。”
行军打仗安民治理等等这些具体的实务,真不是蔡枫华等等这些文官们的专长,他们做擅长的事情就是做文章。
单纯以文字功夫而论,这些个文臣当中随便一个人都比张启阳强一百倍都不止。
“还有一事,需的禀明殿下。”张启阳说道:“最近在寿州多有所得,确实获了些粮米资材,但却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也只能在颍州三地筹集些钱粮了。”
一说起筹集钱粮的事情,大家就全都犯了愁。
颍州的府库已经空的能饿死老鼠了,还到哪里去筹集?
哪怕就是用脚后跟想想也能知道,张启阳又要对颍州的豪门大户下手了。
张启阳筹集钱粮的手段大家早就见识过了,寿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那毕竟太过于暴烈,有点上不了台面啊。
“颍州是殿下的驻跸之地,我当然会有所顾忌,定会用些柔和的法子。只是这钱粮么。”张启阳笑道:“这天底下的事情,除了割肉之外就属掏钱最疼了,谁也不愿意把自己家的钱粮拿出来。所以还需殿下给些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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