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横刀拦住的武官,却还保持着镇定,用余光瞄了眼正一脸阴沉的那为首千户,先是有些尴尬地咽了口唾沫,把原本准备“见面分杯羹”的话语又只得生生吞了回去,而后依然是笑语盈盈地说道:
“纪千户别见外!卑职就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快!快放行!还愣着干吗呢?!没看见这是燕王殿下手下的红人——纪千户在办差吗?要是误了事儿,尔等谁能担待得起?!”
见武官已缓缓退回了路边,对那满满一车的财宝未敢多提一字,其手下的一众士兵也只能看着马车上小山般的财物干瞪眼。而那为首的纪千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旋即面无表情地收刀入鞘,一言不发地带着自己的一哨人马继续向北而去。不过,拦路的武官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即又讨好般在其后面禀告道:
“哦,对了,纪千户!殿下这时不在城内,更不在城北,据说是刚刚又出了城,奔着城外的......哎,你们怎么还往北走啊......?”
这时,那支骑兵却早已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北而去了。对于武官送上的最新消息,似乎根本无动于衷。
眼看骑兵们走远了,拦路的武官随即换上了另一副表情,晦气地低声咒骂道:
“狗仗人势的玩意儿!什么东西?!不就倚仗着殿下的宠信。我呸!纪纲你小子早晚不得好死!”
......
这时,骑兵们早已走远,那为首姓纪的千户自然听不到武官后来骂骂咧咧的这些话。
而依然躲在暗处的李林波,对这些燕军内部的矛盾,也并不关心,只是更加好奇,那些骑兵略显诡异的行动。
正在其犹豫着下一步的行动时,凌瑶再次拉起了李林波,悄悄绕开拦路的燕军,改走小巷,很快便从北门混出了城,并且顺着官道一路向城北紧追而去。
就在李林波跑得气喘吁吁、忍不住停下来询问凌瑶,为何两人不去皇宫,而是逃到城外之时,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支支火把——
二人在一路狂奔之后,竟然再次尾随上了那支拉着马车、走得极慢的忠义卫骑兵。
不过,奇怪的是,那些骑兵似乎已经在无人处停了下来,围着马车,不知在路旁做些什么。
凌瑶随即拉着李林波躲入了一旁的树林,借着夜幕与郊外树林的掩护,两人慢慢摸近了火把下的骑兵队伍。只见,那些骑兵像是在搬卸着马车上的细软,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些家伙居然毫不吝惜地将贵重细软一一丢在了路旁的地上。
而直到二人赶来,骑兵们已经搬卸得差不多了,马车上原本堆积如小山的财物下,随即露出了一个大木箱。
李林波看得有些愣,莫非,堆那么多的财物,其实运得就是这么一个木箱子?!
这时,不待搬光木箱周围的其他细软,一名骑兵已忙不迭地凑到木箱外壁上,用耳朵贴着木箱,仔细地听着什么,而后,抬起头时,不禁有些忧心地朝着那为首千户禀报道:
“千户大人,好像,里面已经没动静了......”
而那千户二话没说,随即拔出了刀刃,反手拿了,“唰唰”两下,在木箱上戳出了两个孔洞,像是为这箱子通了通气。而后,在稍等了一会儿后,又朝着那木箱狠狠踢了一脚——
随即,那木箱竟微微晃动了起来,里面显然是装有什么活物!
看着那足以装下一人大小的木箱,李林波像是顿时明白了什么。
而这时,骑兵们也长舒了一口气,丢下那些路旁的细软不顾,拉着马车上的木箱,转而继续向东行去。
眼看对方再度启程,一旁的凌瑶既忧心忡忡,但同时也是信心百倍,望着渐去渐远的火把,喃喃道:
“铜钱所指的方向果然没有错,我知道他们要去哪了!”
“哪里?”
虽然对那木箱之中所装之人大概猜到了八九分,但李林波似乎对骑兵们赶往的目的地,却还有些疑惑。而凌瑶已指了指东面一座偌大的深山。李林波转头一看,那座深山的位置,似乎刚好是对应着最初铜钱所指的东北方向。
难道说——?
这时,便听凌瑶压低了声音,揭晓答案道:
“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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