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嫁,怎么连一两个丫鬟都不带?”南怀风继续追问,江子渔对他想要试探的方向有了个大概,随即开口道:“府上的丫鬟带不带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见风使舵踩高拜低的主儿,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南怀风眼底起了几抹兴致,看来这丫头倒是真的江六小姐,不过这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她似乎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你在丞相府也是以这样的面目示人?”南怀风用最漫不经心的话问出了最致命的问题,江子渔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自然不是,在江家我是命如草芥的庶出小姐,在王府我是太后赐婚的正妃。只要我不犯错,我是什么面目重要么?况且我这个王妃当不了多久,不是吗?”江子渔看似面无表情的盯着南怀风,实际上她已经无声的打开了袖弩的机关,只等着南怀风怎么回答她了。
南怀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会,随即有些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
“堂堂摄政王,娶了一位庶出的小姐,还不算羞辱吗?”江子渔看的很透彻,她虽然不知道朝堂之中那些错综复杂,但仅凭一个赐婚她便看得出来,南怀风和太后定然不对付,否则怎么会给他赐这样一桩亲事?
南怀风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小丫头了,她年岁不大心思倒是不一般。
“王爷,素离姑娘派人来请您,说是身子不适。”院子外晨星的声音传来,南怀风收回了打量的眼神,随即道:“让人进来。”
闻言门外垂首走进来一个丫鬟,跪在了南怀风的面前,轻声道:“王爷,我们姑娘忽然晕了过去,府医瞧不出是什么毛病,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南怀风微微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姑娘白日里在后花园闲逛,走了一会儿便说头晕胸口闷得厉害,还未到亭子里歇下便直接晕了过去。府医说姑娘身子并无大碍,这症状倒像是……倒像是……”
丫鬟犹犹豫豫的像是不敢开口一般,南怀风沉眸,道:“说。”
“府医说,倒像是中邪。”说完丫鬟便将脑袋垂的低低的,南怀风回头看了一眼江子渔,见江子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便起身道:“本王去瞧瞧。”
江子渔看着他脚步匆匆的离开,算是明白了那日用膳素离为何那般有恃无恐了,看样子她倒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只是为何不早早迎娶她为正妃,还会被太后钻了空子呢?
南怀风一路上神情都很淡漠,他对素离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她父亲是自己曾经的副将,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一朝战死沙场,只求他能对家中妻女照拂一二。
素离和其母亲张氏苦苦哀求他收了素离为妾,这样便没人敢再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南怀风经不住她们哀求,便同意了她们的要求。只是不准府中人以妾室称呼素离,也不准素离以妾室自称,但素离从来没听过,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由得她去了。
等到南怀风到永春院的时候,素离已经醒了过来。
“王爷,劳您跑这一趟了,妾身没事。”素离虚弱的说着话,南怀风转头看向府医问道:“怎么回事?”
府医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即说道:“回王爷,微臣把过脉但脉象并无问题,所以微臣怀疑素离姑娘是撞了邪物,只要请禅师到府中做做法事,素离姑娘应会痊愈。”
南怀风本就不信这些,素离也是知道的,随即轻咳了两声,柔声道:“王爷,妾身听闻五里山上有一座禅院,那里的禅师道行极高,王爷不如请他们过府,便是安一安妾身的心也是好的。”
“你派人去办吧。”南怀风原是不在意在府中办什么法事的,既然她乐意那就由得她折腾。
“多谢王爷。”素离莞尔轻笑着,只要王爷这边点头同意了,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南怀风见她没什么大事,略坐坐便走了,素离也不在意,这么多年王爷皆是如此,她早就习惯了。只不过只要这次计划成功了,王爷必定会对她不一样的,那个鸠占鹊巢的人,也可以被她轻轻松松赶走。
素离将所有人都清了出去,自己卧在床上忍不住的得意,娘想的妙计自然是天衣无缝的,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一次江子渔还怎么翻身。
南怀风从永春院出去也没有再回江子渔的院子,而是径直回了书房。他想着刚刚和江子渔的对话,总感觉她不是很像太后的人,除非太后这次选了个傻子,她才会在自己面前这番表现这么说话。
可她若不是太后的人,太后又为何选她当自己的王妃,难道真的就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太后的目的只是为了羞辱他?
南怀风左思右想心中还是有疑惑,不过他决定等有机会再去试探试探,这样一个黑白不明的人放在他的后院,若不将她试探清楚,他心难安。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2048/2266597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