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流影公子遣人来要院中下人的賣身契和籍贯。”
紫梅从院外进来,素离本是正在做针线活,闻此话便将手中的刺绣放下,皱眉问道:“他要这个做什么?”
紫梅倒了盏茶,低声道:“流影公子如今被王爷拨给了王妃,想来这是王妃的意思吧。”
素离一听到与江子渔有关便眸子一沉,不满的一拍桌,道:“这才当了几日王妃便端起了架子,我院中的人她凭什么过问?”
“那王妃要的东西是给还是不给?”紫梅忧心忡忡的看着小姐,素离冷哼了一声,狠狠的眯了眼睛道:“走,去卿玉阁。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素离打扮的光鲜亮丽,一路气势昂昂的坐着轿撵便到了卿玉阁。
江子渔双腿搭在了桌子上,正缩在椅子里翻着已经送过来的賣身契。
“王妃姐姐当真是好兴致。”素离见了江子渔也不行礼问安,一脸的傲气指挥着卿玉阁的下人给她搬椅子。
江子渔将双腿放了下来,倚坐在椅子里冷眼瞧着素离。
“听闻姐姐要府中下人的賣身契和户籍,不是所为何事?”素离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浑然不把江子渔放在眼里。
江子渔挑眉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淡淡的说道:“你平日里最是讲规矩的,如今怎么自己倒忘了?”
“你什么意思?”素离抬眼瞪了过去,江子渔冷笑了一声:“我是王妃你是妾室,什么时候轮到妾室盘问正妻了?”
这话可是实打实的戳在了素离的伤口上,当即素离便沉不住气,起身怒道:“江子渔,你少拿正妻头衔压我,这府中谁人不知王爷最宠我?你在府中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端什么王妃的架子?”
江子渔手指轻点着桌面,这个素离不好对付啊。若说杀鸡儆猴,那大可以将她打一顿以儆效尤,偏偏素离又动不得。
“你不过是个庶出女儿嫁进来的,还真以为这王府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素离嘲讽的笑了一声,耍了一通威风也过了瘾随即转头对着紫梅,道:“走吧,我们回去。”
江子渔微微眯眼,冷声道:“站住。”
“怎么?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地位?”素离扭着身子转头,江子渔双头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的地位?你是南怀风的宠妾,要处置也该他自己处置,可旁的便由不得你了。”
素离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质问道:“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来人,将素离身边的丫鬟拉下去,永春院中的賣身契一个时辰之内不送来,那便打她二十大板,打到东西送到我面前为止。”
江子渔招了招手,杏雨便叫着两个小厮上前拖人,紫梅瞬间慌了神,拉着素离的衣袖求救。素离护着紫梅恶狠狠的瞪着江子渔:“你敢?”
“为何不敢?你若不服大可以去找南怀风,可你得估量着,你这丫鬟的命够不够硬。”江子渔转眸看着小厮,冷声道:“还不拖下去?”
两个小厮硬着头皮上前去拖人,素离一直护在了紫梅面前。小厮不敢妄动,江子渔一皱眉将手放到了桌下,悄无声息的将天蚕丝召了出来。
“别动,上次那个和尚怎么死的,你应该历历在目吧?”江子渔直接将天蚕丝缠在了素离的手上,素离见此当真是一动都不敢动了。
这个东西有多锋利她是见过的,她断然不想感受断手的滋味。
“我可是王爷的宠妃,你伤,伤了我,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素离说话都带着颤音了,江子渔全然不在意,慢悠悠的说道:“断了只手再接回去便是,只是我倒是有些好奇,南怀风会为了你顶撞太后么?”
素离显然没懂江子渔的意思,她便好心的解释,道:“我可是正妻,别说今日是你无理取闹先,便是毫无缘由的将你打杀了,也没人挑出个不是来。若是南怀风为了顶撞太后,也会落个宠妾灭妻的名声,他又不是傻子。”
素离的瞳孔微微一缩,江子渔说的的确有道理。她跟了南怀风三年,又岂不知他是个会顾全大局的人?
“小姐,救我!”紫梅被两个小厮拖了下去,素离此刻是万般都不敢动的,直到小厮将素离架在了木椅上,江子渔才收回了天蚕丝。
“你若快些让人去拿你院中下人的賣身契和户籍,她兴许还能免了皮肉之苦。”江子渔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说着,素离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东西都被她收了起来,除了紫梅谁也不知道在哪儿。
“我片刻便回,若是紫梅伤了一根头发,我断不会饶了你。”素离咬牙切齿的转身出去,江子渔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轻哼了一声,将茶杯里的茶往后一倒,继续翻着桌子上的賣身契看了起来。
永春院和卿玉阁离得并不近,甚至可以用远来形容。素离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回来,而被架在椅子上的紫梅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2048/2266598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