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南怀风并没有去永春院,而是在书房过了一夜,翌日依旧早早的进宫上朝。
“王妃,二公子来了。”流影跑进来传信,江子渔疑惑问道:“二公子?你说江一白?”
“是。”流影点点头,江子渔让人把他请进来,这个时候江一白过来做什么?
江一白左手提着两壶酒,右手拿着包好的吃食晃晃悠悠的进了府,江子渔也在卿玉阁备好了茶点瓜果。
“你这院子够偏远的。”江一白将东西放下,随即吊儿郎当的坐进了椅子里。
江子渔屏退了周围的人,说道:“都习惯了。”
江一白以为她说的是在丞相府住的就偏远所以习惯了,并未多想。倒是他看到妹妹手腕上的伤口坐直了身子严肃的问道:“怎么弄得?”
江子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手腕,毫不在意的说道:“哦,祭天的时候遇到刺客,受了点伤。”
“你也太不小心了,万事你该多照顾自己才是。”江一白眼底有些心疼,江子渔轻笑了一声:“嗯,我知道。二哥今日怎么来了?”
江一白伸手将酒开封,而后把吃食都打开,给江子渔倒了杯酒。
“最近京城的传闻你应该知道了,为着这事你还带人包围了醉仙楼。”江一白便倒酒便说着,江子渔点头应着,这的确是事实。
“如今这谣言越来越多,很多人私下都在议论纷纷,你打算如何处理?”他常年去的地方满是三教九流,要打听点什么消息太容易了。
江子渔云淡风轻的抿着酒,浑然不在意的回道:“愿意说就让他们说呗,我不在意这些。”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是一场阴谋呢?”江一白慎重的看着她,似乎是想提醒她什么。
江子渔眼珠微转,眼里多了几分谨慎:“说来也奇怪,当初那和尚死在王府南怀风下令不准任何人往外传,可江雪还是知道了。”
江一白跟着点头,给她夹了一块鸭肉,说道:“有些时候目光要放长远,切莫只顾眼前因小失大。”
“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江子渔盯着他眼中带着几抹考量,江一白痞笑道:“你二哥就是个混小子,能知道什么?不过是昨儿刚跟大哥学了这么几句,竟也把你唬住了。”
江子渔轻吐了一口气,她知道江一白绝非表面这么简单,可他不愿意暴露那她也就不继续追问了,她不是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的人。
“还有件事,听说瑞王要回来了。”
江子渔疑惑,反问道:“瑞王是谁?”
“瑞王南振逸是当今太后的亲儿子,当朝五王爷。当年先帝病逝疑似跟他有关,南怀风大怒率兵返京,而这个时候宫里传来消息说瑞王也跟着病倒了,太后做主将瑞王送到南边休养,如今他回来了,怕是又要有什么动作了。“
江一白将三年前的事都跟江子渔说了,江子渔静静的思量着,片刻才缓缓开口:“先帝也就是南怀风的兄长,是被人害死的?”
“当然,否则先帝刚过而立之年身强体壮怎会无故猝死?先帝的儿子也未幸免于难,那副病恹恹的身子你是见过的。”江一白将声音压得很低,这些本就是缄默于心止于口的事,根本不能妄议。
江子渔轻点着桌面,回想那日给皇帝看病空间内古书的提示:“皇帝所中之毒并非是普通毒物,而是养毒。将毒物养在寄主身上,以寄主血肉精气为供养,这东西养起来需要日日不能间断的下毒,看皇帝的身后的毒瘤的确是养了很久的,但又很好治疗,便证明这毒没办法日日给皇帝下进去。”
江一白眼中带这些好奇,随即想到她是墨胥的弟子会医术也不奇怪,便打消了心底的疑惑。
“而且在我和南怀风成亲的期间,曾有人用药勾了一次毒发。下毒的人目的必定是要皇帝死的,可明明有千万次机会,为何不用?”江子渔挠了挠头,只觉得这件事的水比她看见的要深得多。
“眼下皇帝若是死了,你觉得谁会登基?”江一白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用了反问。但这也足以让江子渔明白,背后的人并不想让南怀风登基,所以一直拖着皇帝的病情。
这人十分了解南怀风,知道皇帝一日不死他是断然不会抢夺皇位,是以才吊着皇帝的命。
“罢了,这些事都是南怀风要应对的,与我无关。”江子渔摇了摇头,她只是答应帮南怀风管理后院,这些事可用不着她插手,她也不想插手。
“你是他的王妃。”若是南怀风出了什么事,她是逃不掉的,江一白在隐晦的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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