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周五。
宁之一被侍卿卿撺掇着画了一个淡妆,又挑了件慵懒淡粉薄毛衣套了,配一条杏色烟管裤。整个人有一种雾蒙蒙醉醺醺的美,这是她分手之后第一次主动拾啜自己,穿衣镜里美人如画,宁之一觉得这段时间真是对不住自己。
“这才像个人嘛。”侍卿卿叹道,转脸又催胡月儿,唐言两个人赶紧倒腾,几个人磨磨蹭蹭到下午四点半,然后个个在风中摇曳成一朵顾盼生姿的美人花,耀武扬威得跟在宁之一身后进了B大艺体楼。
抱紧编辑部部长大腿,前排座位绝对没问题的。果不其然,演奏厅里虽然已经人满为患,但第二排留了四个座位,侍卿卿眼睛搜刮了一圈,看到台旁角落里正像她们招手的晋文朗。
一瞬间侍卿卿搞不清楚究竟是编辑部本身该坐前排还是晋文朗给她们开了后门。但是不管花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看演出也是一样的道理,不管靠哪边的后台,反正抓住一个靠了就成。
舞台实在太亮眼,人也实在太多,侍卿卿无暇去搜刮八卦的余韵。
宁之一和她的三个美人花舍友们各自入席,灯光和舞台的距离都离她们刚刚好。宁之一坐在最外侧,方便中途起身拍照。
晋文朗见她们都入了座,放下手里的一堆东西走过来,朝着宁之一笑得仿佛一个兴奋又紧张的茄子:“一会儿我全程负责PPT,就在后台那个角落里,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加油!”
“老妈子你可别紧张,大三学生会主席了都。还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一样。”宁之一努努嘴,扔给他一瓶水。
晋文朗一把接过,本想回怼的话到了嘴边突然打了瓢,然后僵硬道:“你今天居然还有点好看。”
宁之一:“……我哪天不好看吗?”
“散头发比扎葫芦头好看多了。”晋文朗抛出一个贱贱的笑容,然后转身又奔赴自己的战场。
最后一次彩排流程已经走完,聚光灯还在不断调试,还有半个小时晚会就要开始了。宁之一打开相机开始调节各个因素试拍,镜头由模糊转向清晰,强光下人影散乱,宁之一慢慢调节着相机,视野里的天地逐渐暗下来,轮廓也渐渐清晰。刺目的光线变得柔软,缱绻着捏出了一个从模糊到深刻的人来。宁之一连忙停手,轻抬相机,人影终于完全落在这一方天地里,她却愣住了。
白衬衫,黑色修身九分裤。鼻梁上架了个金丝框眼镜,腕表摘了,露出清瘦骨感的手腕。相机清晰到连他右眉下方压着的一颗小痣都能看到。
衣冠禽兽,大约就是这个样子吧。或者说,极致帅哥也行,再或者说厌世冷峻小公子也行。
镜头里的萧选拥有一张逆天的身材和长相气质。
宁之一确认了自己并没有加什么美颜滤镜,然后继续装作毫不在意地调试相机,仿佛视野里糊成一片,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就像一种很奇怪的定律,你某一天遇到一个以前忘记了的人,之后几天就会总遇到他。不是世界太小,就是心里对这份忘记的愧疚作祟。总是遇见,总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良久,相机里的人没有挪动,反而换了个姿势看着她。她终于不忍心再装作自己是个废柴摄影,调到现在的相机都没调好。
她吸了口气,放下相机,然后朝萧选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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