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你看《简爱》,不合时宜啊。”宁之一笑着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把她飘离的神思喊了回来。
她违心一笑,像是有点疲惫:“盗版书,人家捐给学校的。我在教室后面翻了好几本发现还是能看的。”
“独立女性思想,我们的卿卿现在越来越有魅力了。”宁之一把灯往上面抬了抬,灯光晃了一圈儿,显得整个房间跳跃了一下,不再那么压抑。
侍卿卿无力地摆摆手:“闲着没事干而已,我不太喜欢热闹的氛围。萧选刚刚那个灯真的太秀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学——”
“别扯话题啦,”宁之一连忙打断这个女人标志性的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刚刚在隔壁说话,你都听见了吧?这里的一张纸板能隔什么声儿,他们两个二愣子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他们这两个宿舍虽然紧紧挨在一起,但是隔音效果却不一样。在这间大一点的屋子里,可以清楚听到晋文朗他们讲话,可他们却很少听到女生宿舍传来声音。
加上平时两个大男生也不会到她们房间里乱窜,所以更是不知道这里可以把他们的谈话声听个无余。
侍卿卿咬着嘴唇,露出鲜有的焦虑之色:“听见了,那又怎样?”
宁之一诧异:“什么怎么样?圣诞的时候你不还跟我说你喜欢他吗,怎么突然变卦?”
“我当时就是心血来潮,现在相处久了发现自己对他没什么感觉。你还给他出馊主意,没用的,老子不感兴趣了。”她眼里露出一抹决绝,用一种痞里痞气的腔调讲出来,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宁之一替晋文朗捏了把汗:“卿卿,我认识你马上快三年了。你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兴趣就告诉我你喜欢他,更有甚者,要不是因为你喜欢他,你也不可能把他带来支教吧。”
侍卿卿几乎秒接:“我那么讨厌林文,不还是把她带来了。”
宁之一:“那你是因为林文?可她就是个没心眼的小孩,看见谁好看就往谁身上黏。这不已经跟许成山在外头看起了月亮了吗,我也认识晋文朗三年,可从没见过他——”
“别说了,”侍卿卿几乎是粗暴地打断她,“你以后也别再鼓动他了,等时间长了,他自然而然就放弃了。”她顿了顿,觉得说得还不够,又冰冷地加了几句:“人总是会变的,别说我这个才喜欢了他几个月的,就算是当初的程悬,爱了你两年最后不也变了。我不是诚心要在你伤口上撒盐,之之,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感情并不是单一的独立存在的东西。它是相对的,时刻变化没有保障的。所以我们在开始一段感情之前必须用最敏锐的判断力去给它估计打分,一旦出现低分值,或者有过多的未知因素,那最好还是不要开始。免得徒然受伤。”
她看着宁之一渐渐僵硬的脸,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于是努力让自己也承担一部分痛苦:“我其实不是突然不喜欢他了,我只是统筹之后,发现不定因素太多,我们跨不过世俗的很多负累,最终必然背道而驰。既然结果如此,那还不如不开始。”
宁之一听了她这长篇大论,猛然发现这万年铁树居然和受伤后的自己有着同种逃避意识,自我封闭,割断一切可能会扎向自己的刺,哪怕那刺的根部连着筋骨血肉,也要剜个干净。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2119/2273846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