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选的血把领口那一块的衣服都染红了,宁之一拖着他跑,山间密林难走得很,又到处是小石头四仰八叉地横成着。于是她急忙之下不负众望地扭到了自己的脚。
宁之一抽空仰头叹了口气,不知道究竟自己是扫把星还是萧选是扫把星。每次两个人待在一起,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脚腕疼得厉害,但比起萧选的脖子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因而她愣是一声没吭。
大年初一的早晨,就是这么的刺激。听闻了被拐卖的妇女投井,见识了三十岁的疯子,体验了被刀擦颈间过的绝处逢生,又顺便在山上崴了把脚。
真是可喜可贺得很。
萧选走了一会儿,却不知道宁之一是演技太差,还是萧选实在太细心,他停下来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小心?究竟是谁更不小心一点,有些人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
宁之一摸了把铁青的面皮,也不管他问话,把崴了的脚一带而过:“我没事,你这么深的伤口耽搁不起,必须赶紧下山处理一下。”
“不用这么担心,反正这种出血量也死不了人。”萧选把手臂从宁之一手里抽出来,转过来对着她说,“倒是你,脚崴了还在走山路,不怕腿废了吗?”
宁之一本身就很难受,她那细细密密的心疼一直扎在自己的愧疚之心上,现在听萧选这么说起来,更是觉得这人一点数都没有。
“什么叫这种出血量死不了人?你能不能别总是不把自己当个人,能不能稍微在乎一点自己。”她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心里实在堵得厉害。
萧选就像个无知无觉的上等机器人一样,平时所有的事情做到天衣无缝,待人接物也亲和,可唯独对自己,一点疼惜之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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