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子雷浩领着陈泽一边往正厅旁一耳房走去,一边喋喋不休说着一些入学的应知应会之事。陈泽紧随其后,一一记于心中。待得行至耳房内,雷浩便已经将入学所需诸多信息说了个七七八八。若非陈泽记忆、听力远超常人,怕是根本记不得多少信息。可见小辫子雷浩态度之敷衍。许是根本没觉得陈泽真能习得什么武艺,不过是承一人情罢了。
“看你身形与二师兄颇为相近,这两套功服便分配于你。”雷浩自一木柜子内取出两套白衫交于陈泽手中,末了,不忘提醒一句,“记得,自行清洗,武馆概不负责。若不慎遗失亦或是损毁,需得另购,五两银子一套。”
看着雷浩笑眯眯地伸出一手,比划着“五”的手势,陈泽眼角抽了抽,忍不住腹诽,‘真是黑心,一套普通的麻布衣衫竟要五两银子!’陈泽小心谨慎地接过价值十两银子的两套功服,端捧于手中,继续跟着。
“这本《十二桩功集册》你收好。闲来无事或散学之后可以之校对姿势。”雷浩从另外一个木制柜子里取出一本拓印好的册子交于陈泽手中,而后还不忘叮嘱道:“练功先练桩,桩功乃习武之基,有打熬筋骨、强身健体之功效。等下会有师兄教你站桩。”
去账房缴纳所需各项资费之后,雷浩又领着陈泽认识了一下各位师兄、师姐,也便是李海的几位亲传弟子。他们分别是大师兄尤教之,二师兄葛大壮,三师姐李沐桐,也便是方才那红衣少女,即是馆主李海的孙女,四师兄小辫子雷浩,五师兄于军,六师兄甘田以及七师姐莫追鱼。
与诸位师兄、师姐认识一番之后,大块头二师兄葛大壮领着陈泽出了内堂,行至前院演武场。瞥见陈泽身着白色练功服跟着葛大壮出来,场中一众学生登时炸开锅,叽里咕噜,议论之声彷如尘埃扬起。待得二师兄葛大壮瞪视一眼,一众学生方才静寂下来。
陈泽聪力何等敏锐,那些议论之声于他而言,同贴耳细语亦无差别。内容亦不出陈泽所料,大多是取笑之音,诸如“这般年纪才来习武,还不如找份营生安稳过活。”、“如此年纪蒙学启武,终生恐难有所获。”“后天一重怕是极限了。”之类的,陈泽直接选择忽视,毫不理睬,用句应景的话来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二师兄葛大壮将陈泽领至一清静角落,而后开始教授他“十二桩功”之中的“奔马桩”,“‘奔马桩’,顾名思义,状若骑于奔马之上……”二师兄葛大壮将“奔马桩”之细节要领于陈泽细细分说,说罢,还亲自演示一遍,只见他屈膝沉肩,大腿与小腿呈直角,双手握拳,曲臂伸出,与肩同高,而后开始有节奏地呼吸,呼吸间身体亦是微微上下起伏,其状倒似胯下真有一匹骏马在急速飞驰。陈泽对照《十二桩功集册》认真倾听,更是将二师兄葛大壮亲自演示之诸般细节牢牢刻于脑海之中。
收桩起身,二师兄葛大壮看向陈泽,“你来试试。”
陈泽努力回忆着方才葛大壮所说之信息以及演示之画面,依样画葫芦,开始做出“奔马桩”之动作。
葛大壮见此眸中蓦地闪过一道精光,心湖竟是掀起阵阵波澜。陈泽所做“奔马桩”之动作竟是十分标准,至少模样是与自己毫无二致的。
“你以前是否习过武艺?”葛大壮狐疑问道。
陈泽一边继续保持“奔马桩”之动作,一边回应道:“未曾习过。”
葛大壮闻言,内心忍不住嘀咕起来,‘师父这回恐怕是看走了眼,这小子习武虽晚,然这悟性却是远超常人。先观察几日,若真是如我所料一般,到时可与师父细细分说一番。’
见葛大壮竟是莫名其妙有些发愣,陈泽忍不住开口提醒,“二师兄,我这桩法摆得可对?”
葛大壮回神,刚欲开口,话到嘴边,蓦地想到什么,随即换了番说辞,“呼吸、起伏节奏皆是不对,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罢了。”
陈泽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便是徒有其表,怕也不是一个方才接触武道之人所能掌握的吧!不过是怕我骄傲自满、偷懒懈怠,方才没有开口赞许罢了。’葛大壮这点心计,陈泽又怎会看不出。不过他也没有开口点破,毕竟葛大壮越是严厉,于他而言,便是裨益越多。
“请二师兄指点。”陈泽虚心地道。他现在落后于人,且颇有距离,虽小有天赋,但肯定是要耗费更多汗水与精力方能补足,便是葛大壮不提醒,陈泽亦是不会偷懒惫怠。习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况且陈泽习武所图甚大,断然是不敢有丝毫松懈的。
葛大壮闻言,于细不可查处微微点头。对陈泽的态度倒是颇为认可,不骄不躁。遂开口道:“‘奔马桩’其精髓便在于呼吸与起伏节奏之配合……”
随着葛大壮的讲解,陈泽开始不住地调整自己的细节。
“你且先于此处细细调整,若有疑惑,可随时入养心堂问我。”葛大壮嘱托一声,而后径直步入内堂。
陈泽点了点头,也不多作要求,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且人葛大壮亦是得修行打坐练气的,不可能成天绕着你一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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