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箬跑进了水洞,刚进去就觉得有股味儿,是之前在房屋附近就闻到的,估计就是这水洞中吹出来的。
因为赶时间,她并未多端详周遭,只确定了水流方向就把小棺材放进了水里。
这水量的确不够大,否则她从地下河游出去逃生也好。
可惜了。
回去的时候,詹箬这才发现河段左边测有条岔路,黑黢黢,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地方,反正味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本来时间紧迫,詹箬该立即回去的,但她隐约察觉到这股气味意味着什么。
詹箬很快进入这条岔路。
岔路其实不短,弯弯绕绕的,詹箬步伐快,但在气味越来越重后,她用袖子捂住了口鼻,最终,她震惊看着前面的死路。
死路就是没前路了,就一个直径五米多的土坑,不知道天然形成的还是后面挖出来的。
坑里有很多泥土,但大概最新一次掩埋不太上心,懒得费力气,甚至连一些手脚跟头发都露出来了。
詹箬看到了一片头发下的半张脸,泥土覆了一些,一只眼直勾勾看着她。
她忽然想到这些被新掩埋在这的尸体都是谁。
不久前,她们在同一辆货车上。
死去的那几个女孩,她们现在就在这,也许其中一个就是她刚上身那会前面挨着的死者。
才一两天,因为洞内水汽重,加上地下有其他腐烂物,细菌众多,席卷侵蚀,她们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腐烂。
詹箬几乎能想象到当她们被老大等人带向村子的时候,另一路人带着死去的这些女孩尸体来到了山顶水洞,也许因为运输长途,他们很疲惫,也很不耐烦,所以就草草掩埋...就跟野猫野狗死后随便处理一样。
也许她们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个地方,是否离家很远。
詹箬胃部翻滚,在吐出来之前转身离开。
手机已经送走,这个情报信息没法传递,但只要警方来到这座山,很快也会发现这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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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到屋子的时候,三叔公已经走了,墙上的弓箭也带走了,不过还有小一点的弓箭在。
主人都走了,不礼貌就不礼貌吧,保命要紧,改日让林子欣父母赔偿损失。
其实三叔公自己也不太明白,既然詹箬知道下面的人一定会找上来,她为什么还要呆在屋子那边坐以待毙?
他不知詹箬此刻已经再次翻箱倒柜,找出了所有能用的,比如肥皂火柴酒瓶蜂窝煤等这些生活用品,乱七八糟的,一般人看着都迷糊。
她甚至还翻出了洗衣粉跟洁厕液以及消毒液。
洗衣粉不奇怪,消毒液也不奇怪,估计是三叔公自己买的。
詹箬之所以信任这个老者,是因为被捂住嘴被控制的时候一眼扫过,察觉到这人的生活习惯简洁干净,且明明独身居住,却还留下一些年代久远的女性用品——比如粉红塑料框的镜子,秀气的梳子等。
疑似是他曾经的伴侣所用,但这个伴侣肯定已经逝去很久了,所以他的衣物朴素,破洞补口扭扭捏捏,线角粗放,显是自己补的,而非伴侣。
在这么一个以拐卖妇女视妇女为牲畜的地方,他竟能数十年保留这样的习惯,可见其本质。
那么,这个人跟村子格格不入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烧伤毁容,也不是那只邪异的猫,而是他的内在。
所以她求助他,这人板着一张鬼脸也帮忙了。
那么回头来说,这洁厕液有啥用?这三叔公家里连马桶都没有,估计是村里的一些人委托做棺材的时候送的,十分敷衍。
三叔公也没打理,所以纸盒都堆灰了。
不过角落堆着的二十多个蜂窝煤倒是有用。
詹箬把洁厕液也拿了出来,又从抽屉里找出了打火机。
这老头抽的好像不是现代烟,倒是喜欢烟袋,用的也是火柴,所以有那么多火柴备用,但抽屉里放着的几个打火机...还是挺复古的打火机,四四方方翻盖的,银壳,掂手心挺重的,不像是老年人用的。
他有儿子?
詹箬有些狐疑。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她得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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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那个老板在山哥陪同下查看完这一堆货物,他没挑,因为都要了。
“都要?”山哥有些意外。
不过老板没多说,只是淡淡道:“上头需要。”
山哥也不敢多问,以为是上面的开拓了买方市场。
跟其他买方一样,进山的路很折磨人,虽是猎人跟猎物的天差地别,但在长途跋涉的痛苦方面,詹箬她们倒是跟这些买方难得处于同一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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