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
黄幔垂地,一只凶猛的老虎趴在幔布之前,以一双铜铃大眼扫视四方。
而白夫人在黄幔里面狂笑不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听到“哈哈哈哈哈哈哈”的一连串大笑之声。
苏微云叹道:“夫人,纵然你认为我比你的夫君强,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白夫人还在笑,笑得有些喘不过气:“哈哈哈哈,我夫君来了,一定会杀了你的......哈哈哈哈,一定会!”
苏微云道:“那么你夫君多久会来呢?”
白夫人仍在大笑,忽又道:“快打我,哈哈哈哈.......不然我就要笑死了,快打我!”
照她这样笑下去,恐怕的确是有“笑死”的可能性。
苏微云用力一拳朝着白夫人雪白的肩上砸去,“砰”的一声将她击在墙壁上,她的笑声才缓了缓。
突然,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传来:“谁给你胆子打她的?”
迎面走来一位大汉,身上穿着件五色斑斓的锦衣,面色黝黑,满脸虬鬚如铁,一双眼睛更是神光炯炯,令人不敢逼视。
“是她自己叫我打她的。”
大汉道:“他不是叫你打她,她叫的是我!”
苏微云叹气道:“那么不好意思,总之打也打了,我只好向您们二位赔个不是。”
大汉道:“赔个不是只怕还不够,你们偷情既然被我看见了,想赖也是赖不掉的。”
白夫人还在大笑,以身撞墙,撞得砰砰作响。
而那根铁链牢牢地扣着她的脖子,她又不断地用铁链在她身上打来打去,将她各处皮肤打得又青又紫。
白夫人不断发出痛苦的叫声,痛苦中又带着些异常的欢愉。
垂地的黄幔,噬人的猛虎,痛苦欢悦的女人,再混杂上那种止不住的狂笑声,使得花厅中说不出的诡异,神秘。
苏微云与大汉隐隐各自站住了花厅最占地利的两个方位,隔开三丈,互相对峙。
苏微云忽然道:“她是你的妻子?”
大汉道:“是。”
苏微云问道:“那你便是十二星相中的山君,老虎了?”
白山君道:“是。”
苏微云道:“你的夫人都快笑死了,你为什么不去帮一帮她?”
白山君道:“她喜欢这样,喜欢受人虐待,就算今日不这样,改天她也会求着我折磨她的。”
苏微云道:“所以她叫的是你打他,而不是我?”
白山君道:“是极,你总算懂了。”
苏微云问道:“那我应该干什么?”
这一个问题,将白山君问得愣住了。
白山君丝毫没有想到过苏微云会问出这个问题。
白山君道:“你到这里本来是干什么的?”
苏微云道:“我本来是来借宿,明日好上龟山的。”
白山君神色一动:“你要上龟山?你与无牙门是什么关系?”
苏微云道:“我中了魏麻衣的‘七鼠花毒’,迫不得已,特地上山求取解药。”
白山君舒了口气,道:“魏麻衣虽是无牙门的叛徒,你中了他的毒......呵呵,无牙门也一定不会将解药给你的。”
苏微云讶然道:“为什么?敌人的敌人岂非就是朋友?他们与我解药,我一定去杀了魏麻衣,替他们清理门户,难道不好?”
白山君笑吟吟地走到厅中,道:“无牙门下,个个冷漠无情,连自己的师兄弟死了都不会去管的,怎么会管你?”
苏微云惊慌得手足无措,着急地道:“这可怎么办?山君,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白山君见到苏微云这样的神情,不理不睬。
苏微云更焦急了,道:“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是?”
苏微云越是急,白山君越是淡定。
他放心大胆地走到白夫人身边,从怀中拿出一块吸铁石,放在白夫人腰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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