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这两柄剑竟似是慢慢地粘黏在了一起,要合而为一,永不分开。
持剑的燕五面色难看,深深锁着眉,那柄乌黑的剑在他手中竟然不再动了。
从他学剑以来,不论是面对多么厉害的敌手,也从未让他遭遇过这样奇特古怪的情形。
追魂夺命明明有七十二种不同的巧妙变化,他却似是一式也变不出来了。
所有的变化都已被封死,无路可通!
苏微云右手握着潇湘剑,面色郑重,一点一点地将剑尖朝向前,顺着那柄乌黑色的剑身慢慢迫近而去。
两剑交抵在一起,沿着玄妙的轨迹,缓缓地移动着,剑锋之下却隐藏着无穷无尽的杀机!
远处的游客们看过去,就好像是看到一团遮天蔽日、层层掩掩的浓厚乌云飘在天上,而一枝柳絮乘风而起,要刺入乌云之间,还天地一片光明!
有人浑身一震,惊惶不已,两腿都被吓软,灰溜溜地往外走;有人却不知所谓,认为这两人之战是雷声大,雨点小,全无高手过招的锋锐、犀利。
渐渐地,燕五将左手也握住剑柄,他满脸都是汗珠,汗珠打湿在他额头上的十字伤疤上,更显得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短短的一次交锋,竟让他比大战三百回合更累倦,更疲惫,更伤神。
燕五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也会夺命十三剑!”
此时,两人的剑都停下,剑身靠倚在一起,
黑色与碧色相互交融,不进不退,不攻不守。
苏微云道:“形虽是,神却不同。”
燕五道:“哦?你方才用的难道不是‘乘风夺命’这一式?”
苏微云道:“我使的是达摩剑法,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燕五呵呵一笑:“什么狗屁达摩剑法?怎能比得上夺命十三剑?!若不是我早年杀戮过重,反伤自身,致使我现在经脉受损,内力下降,早已让你毙命了!”
他说的话奇奇怪怪,他分明是处在下风的,却居然将自身武学的弊端与毛病尽数说给苏微云听;而后又称要让苏微云毙命,又实是有些大言不惭了。
燕五继续道:“好,你既然也懂夺命十三剑,能够将我的剑路完全封住,便不该不知道这门剑法伤人伤己。”
他说到此处,却突然要拔身飞起,抽剑而退。
苏微云见此,霍然抬手,一掌隔空拍向燕五。
掌力涌动,翻波起澜,“轰”的一下打在其腹部,登时使之摔落在地!
燕五中掌吐血,不由得围着湖边疾跑,一边还手足乱舞,狂叫道:“你也学的是夺命十三剑,本是同根,又凭甚打伤我?!”
他先前还在说要将苏微云毙命剑下,现在却反倒责怪苏微云伤他一掌了。
燕五大声嚎叫着,语无伦次,似乎是神志有些不太清醒。
湖边有一位富贵公子哥看了看,不屑地摇摇头道:“唉,我还以为是一场比剑。原来是两个疯子打架!”
他说着便要离开,燕五却起身挡在他面前,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也在嘲笑我额头上的十字伤疤?”
富贵公子哥大力摇着折扇,极为不悦道:“好狗不挡道,疯子快滚!”
哧!
寒光一闪,燕五的剑便已收回。
他的剑比之刚才与苏微云的过招,实在快了太多太多。
那位公子哥猛然倒下,他原本清秀的脸蛋看上去突然变得十分恐怖。
不单单是因为他已是个死人,更因为他的脸上被划出了两道长长的血色疤痕,纵横交错,恰是一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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