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洛阳城中,牡丹花开。人们从各地赶来赏花,一睹洛阳古都的雄伟,繁华、壮观。
洛阳城中,最著名的一条巷子自然是铜驼巷。
金马门外聚众贤,铜驼巷中集少年。
铜驼巷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雄狮堂尚且屹立,“雄狮”朱猛犹自威风之时;然而自从一把熊熊大火烧掉雄狮堂后,这里已变得冷清了许多。
只不过巷陌里就算再冷清,也总少不了酒家的。
许通坐在一家酒馆里,瞧着面前的一位少年,随手打赏给他三串铜钱,道:“你已经把话传到了吗?”
少年道:“我传到了,苏大人让我将马替他牵来了。”
他手里拿着缰绳,绳子后连着一只瘦而精干的老马。
老马一走近酒馆,鼻子便嗅动不停,仿佛闻到了什么美味的鲜草料的气息。
然而这里只有酒。
许通望着那匹两天前才被以“三万零三两”银子买走的“老酒”,微微皱起了眉头。
“马到了,人呢?”
少年道:“那位大人也让我向你传一句话。”
“他说什么?”
“他说:他不太愿意喝酒,你若真的想请,就请他的马喝几杯吧。”
少年说完话,将缰绳一丢,嘻嘻哈哈地赶紧溜走了。
也只有像这样的少年敢来传这一番话。
任何人都知道,许通听完这番话,必然是会暴跳如雷的。
果然,许通手中的酒杯已被他摔在地上,他一踢凳子,大拍桌子,起身就拿起了他放在酒桌上的那把金刀。
“竖子欺人太甚!”
许通提刀作势,一抖刀环,就朝着“老酒”的马头砍去。
就在他刀锋落下的一瞬,一只手已轻轻抬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刀再也落不下去。
“马要喝酒,你由它喝就是了。又何必跟一匹马斤斤计较?”
许通抬起头,正看见苏微云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苏微云笑嘻嘻地看着他,正如方才传话的那位少年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通故意让自己做得比较不卑不亢,抱了个拳,道:“我请苏少侠来喝酒,请!”
他一掀衣摆,金刀回鞘,放在桌边,又坐了下去。
他帮苏微云倒了一杯酒,又端起自己的酒,道:“我先干为敬!”
苏微云端起酒杯,只轻轻闻了闻,便又将酒杯放回了桌面。
“请你将我的酒一齐喝了吧。”
苏微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酒推了过去。
许通一挑眉头,说道:“怎么?不喝?难道你是瞧不起我?”
苏微云淡淡道:“你好像也并不是个多么不得了的人物,我为什么要瞧得起你?”
“更何况,在酒里下毒这种事情,本也是教人瞧不起的!”
许通面色一变,怒道:“你说酒里有毒?我也喝的是同一壶酒,我怎么没被毒?真是荒唐!”
苏微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许通更是勃然大怒,拔出金刀,大呼道:“苏微云,你实在太瞧不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我二人今日就一决生死!”
他终于找到一个充分的借口来挑战苏微云。
他没有带着一大帮人对苏微云偷袭,他如果想要扬名立万,就只能用这种法子。
金刀出鞘,七个孔中,钢环凛凛而动,敲击着刀背。
叮、当、当!
哗!
金刀当头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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