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别闹,你不饿吗,饿就快吃。”说罢,就扫了老板挂在脖子上的二维码,付了钱。
园园突然安静,大口地吃着饭:“老白,你好可怜,哎……炒饭不错啊,比茶餐厅好吃!”
她虽然和她妈一样性子急,却心疼父亲。
突然,有片鲜红的花瓣落到那份卤肉上。
冯白抬头看去,路边的凤凰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春天就在不经意中快要结束了。
他轻轻哼道:“蝉声中那南风吹来,校园里凤凰花又开……”
“什么歌,挺好听的。”
“《毕业生》爸爸小学毕业时唱过,咱们七零后童年记忆。”
园园:“春日游,红花落满头。”
“你倒是挺有文采的嘛,怎么写起作文来那么痛苦?快吃,吃了还得坐十几站地铁去补课呢!”
下午的作文课并不在这一区,而是在二十多公里外的一所教育机构,路上就得四十多分钟。
作文班比立体几何补习班学生人数多些,有十一个。
冯白来得早,就让园园自己在教室外面看书,他则溜进来教师的办公室,询问女儿的学习情况。
和上午那个老头不同,作文老师是个中年女教师。据说从前也是市一所重点中学的语文老师,后来辞了职跟着丈夫出国。归国后就进了这家教育机构,不然,这种年富力强的重点中学教师也不可能开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学生们运气不错。
老师不太客气,说作文没有任何捷径,不外是平日读读书,积累词汇量,磨练文笔。另外,现在的作文要紧跟时政热点,比如一带一路,又比如环保。你家孩子好象对这些都不知道,落笔自然言之无物。对了,你家孩子平时看新闻看报纸和课外书吗?
冯白回答说,高中学习那么紧张,平日里电脑、电视和闲书是不好让她碰的。
女老师大为生气,训斥冯白,你是怎么做家长的,你想把你孩子养成书呆子和废物吗?语文和别的学科不同,需要大量的和社会接触,深度和广度都要兼备。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工夫在诗外。”
冯白腹诽:我倒是想让园园加强课外,可这孩子对文科没多大兴趣,还有,杨一楠她也不允许啊!
也对,老师这话说得在理,园园在这方面是得加强,我回家后和杨一楠谈谈。
从老师办公室里灰头土脸出来,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已经挤满了人,有学生也有家长。
突然,就听到女儿一声尖叫:“你这个凑流氓,你想干什么?”
冯白大惊,定睛看去,只见,一男生笑嘻嘻地站在园园身边:“游泳圈同学你好,游泳圈同学再见。”
这男生身高臂长,五官英俊,是个小帅哥。只是他的面容略显稚嫩,站在那里一只脚不住地抖着,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其他几个学生都掩嘴偷笑。
园园满面都是愤怒,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女儿被不良少年调戏?”冯白大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又不便发作。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去,正色问:“园园,怎么了?”
“他,他欺负我,流氓!”园园愤怒地指着那个男生:“爸爸,这人坏透了。”
冯白看着男生:“你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读书?”
男生显然有点畏惧,不说话。
园园继续叫道:“他叫关小雨,是我同班同学,差生。”
关小雨一耸肩膀:“我是差生,我骄傲了吗?要上课了,懒得理你,我进教室了。”
说罢,也不理睬冯白,嚣张离开。
冯白问园园:“园园,怎么了,你跟爸爸讲。”
“爸爸,刚才关小雨故意撞我,还笑我是胖妞。我哪里胖了,我哪里胖了?”冯小园很不服气地说。
原来,冯小园和她妈妈一样是易胖体质,属于一不小心喝水就会长肉的那种。而且,一胖就胖小肚子。
高三学习紧张,作息没有规律,园园胖了些,长了腰肉,在学校里被同学开玩笑说是自带游泳圈。这其中,关小雨叫得最响。
关小雨是园园班里成绩最差一个,非常皮,成熟得也晚。十八岁的青年心理年龄估计只到高一,开起玩笑来也没有个度。
刚才在走廊里和园园见面,就故意撞了她一下,还笑她是游泳圈。倒是没有恶意,或者他觉得没有恶意。
可冯白不这么认为,他很生气:“我女儿怎么可能是胖子,爸爸现在就去找关小雨,等下就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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