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他忽然换到了另外一处。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是去到越冥尘处的必经之路。
他心中有疑虑需要确认,所以只好守在最有可能得到答案的地方。
在领到越冥尘的命令之后,越兴尘便让云武召集了城中各个巡防小队、各个暗哨小队的统领,聚在此间,安排事宜。
有人抱怨,有人献计,有人张罗,有人冥想。
真正的内情越兴尘并未告知,只是纯粹的强调了结果与要求。
而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时间,难以达成共识。
当他们正在热切商议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比这里更加热闹的动静,嘈杂错乱的马蹄声,忽急忽慢。
议事厅里顿时没了声音,一个个屏息凝神,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匹棕红色的马从厅门外奔驰而过。
是钱乙二。
又一匹黑色的马从厅门外奔驰而过。
是李丁四。
接着,一架马车紧紧地跟在后面,从众人面前经过。
驾车的人是郑庚七和王辛八。
最后,一匹白色的马慢慢悠悠、稳稳当当地走过厅外。
骑在马上的人,是赵甲一。
越兴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云武,他们两个神情相似,同样的惋惜,同样的忧虑,同样的无可奈何,最后都变成了同样的冷淡。
越兴尘往门边的方向走了去,朝着马车前进的方向望了一眼。
云武站在他的身后,低声问道:“要不要我去看看?”
越兴尘摇摇头:“不必了,我们该做的、能做的,都尽力了。后面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他现在能做的、要做的,不是保住一个外人,而是保护自己的城。
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云武明白他的想法。他就算再看不过眼,可事情既然发生了,他也无力亦无心再管。
这时,反倒是厅里的人议论了起来。
“这两天真是奇了。”
“怎么了?”
“大少主从不离身的那十个人,竟然陆陆续续出去了八个。”
“可不是吗,而且他们出城的时候都急急忙忙的,回来的时候浩浩荡荡,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他们都是常在城门处走动的人,对于城中人手的进出,总是比一般人要印象深刻的多。
“大少主行事一向神秘,谁知道是派他们去干什么。”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不会让贴身护卫去。”
“嘘!你胡说什么呢。”
在这些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信赖和尊重越冥尘,只是碍于求生,敢怒而不敢言。
一入望岳,此生就再难离开。
是城,也是门派。
城里普通的百姓可以自由出入,然而属于帮派的那些人,除非一死,否则就只能老死在此了。
这就是望岳城的规矩。
越兴尘轻咳了一声。
众人皆安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自己的议论和评价逃不过越兴尘的耳朵,可他们还是敢也只敢在他的面前议论这些。
三个少主,也只有眼前这一位足够包容。
听到的可以当作没听到,见到的可以当作没见到,只要无关大局,便无恙。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之中某些人的感受,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感受。
“你们近几日要密切留意进出的人,遇到形迹可疑的多盘问几句。”越兴尘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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