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身上,刀刀见血,造不了假;可人也健在,还很精神,也是罕见。
如此神速的复原,不是令人惊叹,而是令人畏惧。
“你的伤怎么样了?”独孤鹰扬也在关心她的伤势。
小梦轻描淡写:“无碍。”
“真的无碍?”
独孤鹰扬不是瞎子,小梦疼到冷汗布满额头,面纱都被洇透了大半,他岂会察觉不到。
“我命人备了车,你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大门近在眼前,他们总算快要走出这富丽堂皇却又冷冷清清的越家大宅了。
“多谢。”
小梦腿上中了五剑,右臂被划伤三处,左臂四处,外加一排暗器留下的针孔。
其实,这样的伤在她的生命中根本不值一提,奈何今时不同往日,她对疼痛的感觉,时而麻木,时而敏感。麻木的时候毫无痛感,敏感的时候,连被蚊子叮上一下都会让她察觉得到。
极致的两端,对她同样是一种折磨。
马车已在府外等候。
云武在车旁等着小梦。
“云武。”
“宫主。”
二人打了招呼,沉默片刻。
独孤鹰扬看看了俩人,识趣地闪到了一边。
“无尘呢?”
“他出城了,他在城外不远处的树林里等你。”
“好。”
“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撑得住。”小梦抬起左臂,衣袖之下,一排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的圆点,在满臂的创伤之下,显得微不足道,“牛毛针到了你的手上,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躲都躲不掉。要不是这手臂上早已千疮百孔,只怕我这一身修为,就要全部毁在你的手上了。”
她说得轻巧,没有一丝责备,反倒有些庆幸。
云武见那一排针痕的落点,竟然是一道长五寸有余,异常突兀的疤痕,凸起的留痕无意之中保护了她的心脉。
相比起牛毛针,那一道疤更令见人胆战心惊。
“你这伤……”
小梦摸着那道疤:“吓到你了吧。我也没想到,今天我会因为这道疤而逃过一劫。”
那是杭亭的杰作,却不曾想成为她今日的保命符。
冥冥之中,福祸相依,还真是没有说错。
“你跟兴尘的相助之情,我会记住的,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报答。”
云武不在乎这些,他知道越兴尘也不在乎这些。
云武在乎的是越兴尘,越兴尘这么做的原因是越无尘:“只要你们好好的,就算是报答了。”
他道出的,是越兴尘的心意。
“我……尽力而为吧。”小梦不敢保证,也不敢承诺,因为前路如何,她自己都看不到方向。
送别云武之后,独孤鹰扬才又凑了过来。
“走吧,我送你回去。”护花使者的角色,他扮起来是得心应手。
“不。”小梦可不想让他靠近梦魂宫半步,“我跟你回去。”
“跟我回去?”独孤鹰扬有些意外。
小梦上了马车:“我不是托你保管了一样东西吗?我得去取回来。”
郗远,她还没有收拾他,怎么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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