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现在明白我的意图了吧?”
墨汁醉鱼,以墨为酒,醉得是一条被宰割过的人鱼。
一桶墨汁倒入了大缸之中,一滴不剩,却只没过了郗远的脚面。
小梦挥一挥手,后面的人就陆陆续续地将桶里的墨汁倒了进去。
越来越多,淹没了他的腿,他的腹,他的颈。
刚刚好,还剩一桶,还差,那样令人生厌的脸。
小梦从最后一个人的手里接过最后一桶墨汁,从郗远的头上浇了下去。
一张花脸,黑色的花脸。
“戏里头的黑脸都是忠臣,可惜,此黑脸非彼黑脸。你们三人是一丘之貉,可你却连他们二人都比不上。”
小梦扔掉了木桶,也扔掉了她对郗远的恨。
“由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小梦向外走了几步。
头也不回,她一眼都不想再多看。
阿宇看了一眼几乎与墨汁融为一色的郗远,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他看来,如果小梦说得一切都是事实,那么这个人的下场,就叫罪有应得。
至于小梦说得究竟是真是假,他只需要在凤舞帮找到那些特殊的画,就能证实。
自生自灭,只怕墨池中的那个人,已活不过今夜。
“我们走吧。”小梦淡淡地说了一句。
最决绝的手段,最决绝的过程,她的恨意勉强能平,可她身心的俱损,却永远不可能被抚平。
暗室之内,她的所作所为,被另外两个人,在另外一间密室里,一览无余。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要你爹性命的人不是我,是她。”
独孤鹰扬没有缺席这场戏,而是换了位置,藏于暗处。
小梦淋漓尽致的发挥,令他无比满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如此恨我的父亲!”说话的人,竟然是郗之恒。
郗之恒没有死,他在败于阿宇剑下之后,就臣服在了独孤鹰扬的威严之下。
他没有什么骨气,也没有什么本事,他只想活着,逍遥度日。
独孤鹰扬带他亲历郗远的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的心腹之患,成为自己的手中利刃。
这一把刀,砍向的,就是小梦。
“我还不清楚她与令尊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你也都看到了,令尊确实是死在她的手上的。你这杀父之仇要不要报,就看你自己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郗之恒打定主意,要向小梦报仇。
凤舞帮上下安然无事,无一人丧命,唯独郗远被擒,关押在此,最后还是死在了小梦的手上。
独孤鹰扬一举两得,既收服了凤舞帮众人,又得到了一个帮手,尽管这个帮手的能力有限,可是却不用他自己动手了。
“可是你刚刚也看到了,她的武功深不可测,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独孤鹰扬不忘提醒郗之恒要有自知之明。
郗之恒何尝不知:“武功不好,我可以再练,更何况很多时候,计谋要比武功重要得多。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血债血偿!”
独孤鹰扬的目的达成,这枚棋子,他已下好位置。
当共同的敌人一个又一个倒下,当共同的利益越来越少,当小梦一次又一次带给独孤鹰扬不同的“惊喜”……
决裂,不过就是一霎之间的事情。
或许,下一刻,同仇敌忾的二人就会拔剑相向,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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