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拿了方子,准备去抓药,临出门之前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楚思晴。
就是这片刻的迟疑,却被楚江阔训斥了一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耽误了大小姐的病情,我唯你是问!”
溱溱缩回了头,连连应着:“我知道了。”
然后她就进城抓药了。
她在药铺里跟医师与伙计反复确认药方无误之后,才算安心。至少,他们是真的想要为楚思晴治病。
溱溱在回来的路上也在不断地反思,是不是她自己多虑了,可她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在楚江阔的言谈举止之中,都透着些许的诡异。
她害怕悠然山庄隐藏的那只魔爪会伸向楚思晴,可她又想着,虎毒不食子,就算楚江阔再丧心病狂,也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
就这样,反反复复,犹犹豫豫,她纠结又挣扎,自己跟自己抗争着,警惕着,又在反省着,否定着。
而杭亭和郗远二人,在看了病之后没有离开,甚至还颇有兴致地闲聊了起来。
楚思晴闲来时练的字还放在桌上,此刻已被杭亭举在面前评析。
纸上所写是一首倾诉相思与别愁之苦的词,敏感地捕到捉了思绪之中稍纵即逝的真切感受,将抽象而不易捉摸的思想感情,以素淡的语言描绘出来,耐人寻味。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杭亭用他浑厚的嗓音念出来时,完全就糟蹋了词的美感和思念的意境。
“小小年纪就看这些诗词,楚兄,你得好好教导一下你的女儿了。”郗远也觉得这首词跟楚思晴的年岁实在是大不相配。
楚江阔扬手向下按了按,示意他们压倒音量,而后大步走到他们对面,从杭亭手中扯过那张纸。
“笔法苍劲有力,行云流水,果然是一手好字。”楚江阔端详着,仿佛能够通过写字之人的笔锋看穿她的手腕的力道,看出她习武时的气劲,“倒是跟她的路子有点像。”
“话说回来,这小丫头的武功的确是不错,天赋很好,身体素质也是极好,或许真的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郗远似有所指,“楚兄,你真的舍得?”
楚江阔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反正只要我们各自的目的达成,牺牲谁我都不在乎?”
杭亭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楚兄,她不过还是个孩子,我们……”
“杭兄,你的药试过那么多次都没有达到满意的效果,还不是因为试药的人或多或少都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更没有那么强的意志力。而楚思晴,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有希望令你满意的一个。”楚江阔侧目瞥着,“她的武功底子好,禁得起折腾。更何况,你难道真的放着这么漂亮的小丫头不要?”
郗远应和着:“不错,那吹弹可破的如雪肌肤,最适合作画了。杭兄,机不可失啊,大不了兄弟我让一让,让你先享用。”
杭亭想起昨日楚思晴舞剑时那柔软的腰肢,灵活的步伐,那婀娜的的身姿,飘逸的长发,还有精致的容颜,冷酷的神情,这无一不吸引着他,令他占有的心蠢蠢欲动:“岂敢岂敢,就算是先,也得是楚兄先。”
他违心地推脱着。
楚江阔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才不吃他客气的这套:“难得杭兄喜欢,我这个做兄弟的,怎么会跟你争呢?你放心,保管让杭兄尽兴。”
杭亭闻此,笑得是眉飞色舞:“那就多谢楚兄美意了。”
他们三个人就在一边讨论着,一字一句,针对的都是在沉睡中毫无察觉的楚思晴。
“楚兄,你这毒用的可是绝,她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发现。”郗远连连称赞,“按理说,她不该如此大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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