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晴全身都在发抖,双颊泛红,双唇惨白,冷汗从额头顺着流进她脸上的伤口,溶了创口上的盐,再给她从外补上了一刀。
唯有她腿上留下的半幅画,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令人仿佛能够感受到流动的水波。
楚思晴真的受不了了。
可现在的她,不论是想骂人还是想杀人,甚至想求死,都没有力气。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有在绝经中能够给她希望的那些人,包括虚幻的存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楚兄,你快看,你的化功散加上杭兄的佳人醉再配上我的水墨情,简直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毒。”
楚江阔懒懒的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郗兄,你悠着点。”
“我?我怎么了?”郗远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我跟杭兄的药都试过无数次了,毒性强弱我们都有数,不过你那个什么水墨情,我记得是不怎么靠谱啊。忽强忽弱的,你小心点别让她死了。”
“虽说我不擅用毒,但是我这水墨情里可没放致命的成分,死不了人的。”
“但你可别忘了,现在她中的可不止你一种毒。”
“那就看她的运气好不好了。”
运气……
到了这一步,楚思晴哪里还有什么运气可言。
如果毒性融汇,演变成剧毒令她毒发身亡,才是身陷绝境的她最大的幸运吧。
奈何,她何其不幸。
同一件事,站在不同人的角度,结果就是截然不同的。
她的不幸却是另外那些人眼中最大的幸运。
意兴阑珊,三个人终于准备从这昏暗的密室中离去了。
杭亭在离开之前,在楚思晴所有的伤口上都撒了金创药,还硬塞了一粒护心丹让她吞了下去。种种做法,目的都是要让她活得再久一点,让他们可以在她身上尝试更多的可能。
没有日升日落,楚思晴就只有在梦境里神游,可她的梦里,不断重复着她连续遭遇的打压和折磨,再无其他。她睡了,梦了,然后在挣扎中惊醒了。
全身被禁锢在架子上动弹不得,略有晃动就会牵扯到双肩被利刃摩擦。
醒着是一种罪,睡着更是一种罪。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楚思晴隐隐听见了,可她早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除了静等着承受,她什么也做不到。
密室弥漫着汗水与血水混杂的味道,令被迫走进来的人频频作呕。当来人点亮烛火的一瞬间,她手中的火折子被惊落在地。不是没有提前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只是不曾想过,面对“亲生女儿”,楚江阔下手居然会比之前更狠更毒。
“大小姐!”
来的人是溱溱。
让她来的人是楚江阔。
押她来的人是之前带走她、看守她的是那两个壮汉。
楚思晴出事之后,溱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限制,她现在能够活动的范围就只有悠然山庄的一半,想要出门,简直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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