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兴尘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他,收起剑,擦干净溅在脸上的血,用自己的外衣包裹住小梦的身体,把她抱了起来。
“你还好吗?”
小梦恍恍惚惚,压根没有注意是谁,就直接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阿武,我们走!”
他喊着云武,云武搀着被他打晕过去的越兴尘,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越冥尘见此情景,惊恐之心多于愤怒之心,忌惮之意多于指责之意,稍稍挥手,让大队人马跟上,以防他们将人带走。
浩浩荡荡的队伍尾随着,一直消失在竹林尽头。
越冥尘愣住了,看着一地残尸愣住了。
“大少主,这一次怕是玩过火了。”郗之恒去望岳城的日子不长也不算短,可这位二少主的脾气他多少知道些,从来没有生过气的人忽然变得如此暴怒,不正常,也不应该,“能让二少主下手如此狠辣,我想您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挽回兄弟之义了。”
郗之恒查看了一番尸体上的伤口,感叹道:“干净利落,好剑法。”
“二少主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可以对你的算计、对你的陷害视而不见,可以对你的奚落、对你的诋毁充耳不闻,可是你刚刚折磨的人是你的亲弟弟的心上人,他怎么能够一忍再忍?”
“我以为我做的够绝了,可跟大少主比起来,我实在是差得远呢。”
郗之恒见识到了越冥尘手段的卑劣,当真是名不虚传。
说完,他也走了。
离开飞鹰门之后,郗之恒几番辗转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助他报仇雪恨的地方,当他得知越冥尘与小梦有着难解之仇的时候,他就去了望岳城。一个是背负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一个是被多番羞辱、颜面尽失,二人一拍即合,就成了盟友。越家收留郗之恒,让他衣食无忧,越昂驹亲自指点他的武功,而他又肯勤加练习,因此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郗之恒则答应辅佐越家父子,听从越昂驹的指令,尊重越冥尘的决定,与越兴尘平起平坐。
小梦的秘密被传开,他也算得知了背后的隐情,但他复仇的心没有变,这才有了今日的宣泄。
寂静山林,越冥尘用一把大火磨灭了杀戮的痕迹,掩盖了罪恶的发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熊熊烈火灼烧着,只剩下越无尘买来的那只老母鸡在火海中飞蹿、哀叫,艰难求生。
一切都在最后化为了灰烬,随风而去,灰飞烟灭。
当越无尘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在隐隐作痛。云武下手有点重,导致他睡得昏昏沉沉,过了一夜才醒。
环视一周,他发现周遭的一切都是无比熟悉。
一桌一椅的独特摆放,堆砌成山的书卷,还有檀香的味道,都是越无尘的习惯,他回到了他住的地方,回到了他在望岳城的房间。
“小梦!”他缓过劲儿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她。
可惜,他连门都没有出去。
从外面反锁的大门,连窗户都被钉上了,只留下一扇敞开着,却在窗边站了两个守卫。
越无尘气不过,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软禁我吗?”
一人道:“三少主息怒,这是城主的意思,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另一人道:“城主说了让三少主在这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您出去。”
这到底是越昂驹的意思还是越冥尘的意思越无尘是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不管这么做的人是谁,那个人的目的都不仅仅是让他思过这么简单。
这是在提防他,防着他去救那个他们不想让他救的人。
小梦一定出事了。
回想着自己晕倒之前越兴尘和云武的举动,回想着越冥尘和郗之恒狡黠的笑容,回想着林中不断传出的惊骇声,他迫切地想去推测出在那个时候,越冥尘究竟对小梦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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