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侧过身背对着他:“你要的答案,就在你的眼前。”
“这……”杭清川只觉得这么做有些冒犯,“我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你心无旁骛,没有杂念,不过就是一个符号,无妨。”
杭清川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因为太想得到一个结果,还是侧过头,用两根手指夹着,拉下了她半边衣衫。
就在左肩再往内侧一点的位置上,烙印着一个带着家族图腾的杭字,是只有杭家人才认得且拥有的标志。
杭清川替她整理好衣服,整个人呆呆地坐在一边,看上去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不管其他的地方是不是杭亭的杰作,单就在一个女孩子的背上用灼热的烙铁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这一个举动,就足够令人鄙弃,也足以令杭清川的信仰崩塌。
“如果他没有因病而死,你是不是会像对付楚江阔那样对付他?”他的语气透露着丧气,有些矛盾,不知道是该为父亲躲过一劫而庆幸,还是要为眼前的女子没能报仇雪恨而遗憾。
“你想听吗?”小梦试图坐起来,可还是摔了回去。
杭清川想去扶她一把,却被她拒绝了。
“这里没有外人……”
“不,这里到处都是眼线。”
杭清川和独孤鹰扬不一样,小梦能够与独孤鹰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对话,哪怕两个人说得眉开眼笑都不会有人怀疑独孤鹰扬会对她心慈手软;但是杭清川是个相对而言的外人,没有什么人能够把握住他的心性,仇恨的转换,没有些实质的举动,是不会有人完全放心的。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口说无凭吧。
“不要把你的心慈手软显露出来,尤其是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
“可是,当初要是没有你,我应该已经死在独孤鹰扬的手中了。”
“我说过,那是还你曾经的救命之情,你我两不相欠。”
“好,不欠。”
“杭亭临终前的那些胡话,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是他对你的亏欠,也是他临终的忏悔。”杭清川一度对杭亭的对不起耿耿于怀,怎么想都想不通父亲究竟是怎么了,等到他终于串联起了前因后果,他便释然了,“提起这个,我都要自愧不如了。”
“嗯?”小梦不太懂。
“我自认曾对你倾心,结果反倒连真假都分不清了,反倒是父亲,一直都没有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
一个疯了的人,还保持着慧眼,除了若问之外,杭亭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冷舒窈的假扮欺骗过去的人。
或许正如他当年对她说的那样,他是在意她、喜欢她的,或许就是面对冷舒窈他没有动心的感觉,才令他的判断变得准确。
“他若不死,我定以佳人醉的十倍毒性还他。”留在她身上的灾难又岂是一个“爱”字能够抵消的,“不过,他既然病逝,就当是他的运气吧,我拜托独孤鹰扬将他和青龙门的人安葬了,你有时间去拜祭一下吧。”
“多谢。”杭清川竟没想到小梦不仅放过了杭亭的生前,亦放过了他的死后。
“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小梦私心上不希望杭清川在她这里停留得太久,他们没什么话可说,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会令人起疑。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什么人的?”
“无尘,他还好吗?”
“你是说越家三少主?”
“是。”
“我没有见到他,据说是被软禁在自己的内院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那就好。”有了越无尘的消息,她才算稍稍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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