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的东西是重金聘请的五个厨子单独为她做的,天南海北,山珍海味,几乎日日不重样。
她出门坐的马车都是极好的马匹,钉了黄金的马掌,不一定跑的多快多稳,但一定够奢侈够张扬。
她所学的武功是天下最诡异却也最厉害的武功,楚江阔在得到噬魂秘籍之后就将它传给了楚思柔,耐心教导她,从而才让她小小年纪,就完全领悟透了噬魂术的精髓。
楚江阔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摆到她的面前,只要她高兴。
可是,楚思柔享受在如此的关爱之下,内心始终空荡荡的,根本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所以她偶尔也偷跑出去,跑出去挑衅,跑出去杀人,好像只有亲手感受到生命在指缝间流逝的感觉时,她才能够得到满足,才能填补她内心的空虚。
正是这样,让她遇到了独孤鹰扬,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相反的,悠然山庄里的楚思晴如众矢之的,完全没有一个作为大小姐而存在的影响。
空荡荡的处所,光秃秃的院子,只有一颗参天老树与她作伴;一件衣服要穿到连溱溱都不愿继续缝补的时候才会扔掉;吃的东西清淡简单,每日不过一两样素菜,偶尔有一些肉和点心;出门的马的确不错,因为她总是与楚江阔共乘一骑。
唯一能够跟楚思柔媲美的,就只有她的一身武功了。
她不争不抢,不吵不闹,在小院子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到头来,却到底还是没能平安度日。
“坐吧。”
“好。”
屋子里只有楚思柔一个人,她们相对而坐,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好像每个人身后都抵着一柄冷冷的剑,稍有差错就会被人一剑穿心。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我倒宁愿不见你。”
“不见我你又如何能够解开你心中万千的疑惑呢?”
“我见了你,你就会如实告诉我吗?”
“说不定我心情好对你有问必答呢?”
“哦?你会吗?”
“你大可以试试,反正你也不吃亏。”
这样的开场,也就只能是她们才会如此。
“为什么要陷害我?”小梦开门见山,不跟她客气,更无心跟她兜圈子。
反倒是楚思柔,似乎并不想那么快就直奔主题:“真是无趣,怎么一开始就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我哪里有陷害你?我一直都在帮你呀。”
真是奇了。
小梦冷笑一声:“帮我?那你倒说说,你都帮我什么了?”
楚思柔还在小梦的面前卖弄着她的茶道,一边烹茶一边道:“我帮了你很多啊,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地就让楚江阔喝下掺了化功散的茶?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还有机会亲手杀了楚江阔?如果不是我,你又从哪里能够得到鹰扬那么好的帮手?如果不是我,你又如何让你那位替身发现洛其琛竟然心有所属?如果不是我将楚江阔和杭亭的恶行公之于众,你又如何解释你做的事情其实都是在为民除害呢?如果不是我……”
她越说越多,说得好像小梦经历的所有事情,做过的所有决定,完成的所有事情都跟她都关系,好像没了她,小梦就根本没有了意义似的。
“那我真的要洗耳恭听,看看楚大小姐是如何帮我的了。”小梦让位,大小姐的虚名罩在她的身上太久,压得她透不过气。
楚思柔吃吃地笑着,花枝招展的模样被她鲜艳的红色衣裙衬得分外妖娆,她是那么美丽诱人,又是那么魅惑动人。
“你以为你派人易容成伺候我的丫鬟我会不知道?就凭你安插进去的那个人就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楚江阔要喝的茶里下毒,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楚思柔从婚宴开始说起,“是我把化功散藏在指甲里,在敬茶的时候偷偷地撒进去的。”
那一日婚宴上,宾客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乔装易容成雅苑的丫鬟其实非常容易,尤其那个人还是楚思柔身边的人。楚思柔嫁到洛家只随便点了几个年纪小的常年伺候她的,让她们提前到雅苑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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